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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手表,又过去了五分钟,陆渐红的身体有些打晃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在这种高温下暴晒,显示出了陆渐红解决当务之急的决心。
周琦峰的心头忽然闪过一丝犹豫,自己看待陆渐红是不是太过偏激了?回想这段时间自己的做法,似乎有点过份了。从私人的角度而言,陆渐红让自己不快是因为他跟侄儿周伟龙的冲突,无论谁对谁错,都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又何必因为周伟龙跟自己沾亲带故而带上有色眼镜呢?于工作而言,陆渐红的表现还算优秀,伊达拉项目完全是凭借一已之力力挽狂澜,使得几十亿的资金落户江东,这难道不算是成绩吗?现在又为了不让事态扩大,使了个苦肉计,亲自上阵与人家比起晒太阳来,这算不算一种魄力?
正这么想着,窗外的情况发生了变化,那个黑脸汉子受不了了,人已跌坐在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陆渐红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虚弱地说:“兄弟,你怎么样?快,给他水喝。”
那汉子喝了几口水,黑乎乎的脸上却显出了一丝苍白之色,陆渐红大叫道:“单一群,快,叫车过来,送人去医院!”
喊完这句话,陆渐红只觉眼前金星直闪,跟着眼前便是一黑,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医院了,眼睛一睁,第一句话便问:“纺织厂的工人有没有走?那个黑大汉怎么样了?”
“顾顾你自己吧,还想着别人。”正在给他量体温的小护士揶郁着说道。
“哥们,你好样的。”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陆渐红偏过头去,隔壁的病床上正躺着那黑脸汉子,咧着嘴向自己笑呢。
陆渐红也向他龇了龇牙,这时走进来几个人,都是纺织厂的工人,来看望那黑脸汉子的,见陆渐红也醒了,伸出了大拇指,说:“兄弟,服了你了。”
陆渐红笑了笑,坐直了身体,说:“其实我很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是冲击政府并不能解决问题,是不是?一切都要按照程序来,要相信政府。”
黑脸汉子不屑道:“哥们,咱们今天是佩服你才散了的,而不是相信什么那啥子政府。你说政府是为老百姓办事,那怎么到现在也没把问题解决了?”
陆渐红对其中的具体内情并不清楚,倒也不好回答,只得说:“事情肯定会解决的。”
这时,省政府秘书长古月走了进来,径直走向陆渐红的病床,陆渐红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去探望一下那黑脸汉子。
古月微微一怔,便明白了陆渐红的意思,不过那帮人显然不领情,冷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