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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下榻的房间,陆渐红打了个电话给马骏,请他过来聊聊。
马骏自然是欣然赴约,两人在房间里谈了很久,一直到十点多钟,马骏才满面笑容地离开,谁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远在国外的代克明自然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于陆渐红这一次的调研活动,他的心里有些吃不准,不过陆渐红曾经是上嘉的省长,跟马骏是水与鱼的关系,非常和谐,从这一点来判断,陆渐红到上嘉极有可能是在为马骏稳定军心。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陆渐红目前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他所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不过对于中央第三巡查组的随同前来,他还是有些忌惮的。这些人在他看来,成事不足,败你的事却是绰绰有余,所以在郝初禾打来的电话里,代克明要他在巡查组在的这段日子里,一定要稳住后方,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来,给人揪住小辫子。
舒诚信正在屈顺恩的房间里,屈顺恩今晚喝得多了,话就有些多,不免报怨起今天的调研,他们只是陪衬。
舒诚信久经沙场,善于保护自己,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脑子里却是清醒得很,听屈顺恩这么说,便笑着道:“顺恩啊,我经常跟你说,做人一定要厚道,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更要把目光放得长远。”
屈顺恩对舒诚信还是很尊重的,不过酒喝得多了,嘴巴总是跟不上脑子的反应,张口道:“我就是替您抱不平,论级别您跟他是一样的,凭什么……”
“顺恩!”舒诚信的脸板了起来,道,“说话之前动动脑子,你忘了吴部长的交待了吗?”
舒诚信的脸一沉,屈顺恩便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有些忤逆了,垂着头道:“舒主任,我……”
舒诚信表情微微舒缓,道:“顺恩,放眼全国,有几个这么年轻的正部级?兴极必衰,反过来,衰极也是必兴。他到党校来只不过是个过渡,这一点你都看不出来吗?上嘉的情况很复杂,你以为他来上嘉真的是调研党校工作?真的是来与昔日的同事一起叙叙旧?如果是这样,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屈顺恩对陆渐红并不怎么了解,在他看来,陆渐红的升迁只是占了关系的光,而放到党校来,也是因为失了势。一个失了势的人还摆这么大的谱,还真以为自己跩得像二五八万了,所以大是不服气,可是听了舒诚信的话,他的心里有些犯嘀咕了。
“做人一定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顺恩,我们在这里打个赌,他在党校的时间绝不会太长。”舒诚信也不多说什么,说了这句话,道,“好好休息吧。”
离开了房间,舒诚信夹着烟敲开了陆渐红的房间,陆渐红还没有休息,正倚着床头看晚间重播的新闻,见舒诚信进来,笑着道:“舒主任,还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