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离开了南湖饭店,他有点后悔自己太冲动,来了一趟大饭店,这饭还没吃呢,就先和人干了一架。他真应该忍一时风平浪静,好歹等吃过东西之后再动手啊,可这也是他一厢情愿的,不管是那个申兵还是范钟勋,根本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人家今天叫他来就是鸿门宴的,是要把他给废了的。林飞上了车,刚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忽然间就斜前方的一辆红色轿车里,一个女人赶紧低下了头,整个人趴在了方向盘上。林飞从车上下来,这一次带着旺财一起下来,来到了这辆红车前敲了敲车窗玻璃,咚咚咚……车里一片安静,那个俯身趴在方向盘上的女人一动不动。“呵!”林飞嘴角微微一笑,从兜里摸出了根烟叼在嘴里,抱着旺财就坐到了车的机关盖上,打火机喀嚓点着,对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吐出了个大大的烟圈儿。车窗玻璃终于被按了下来,胡逸月一脸不满,“喂,你快把你的屁股从我的车上挪下来,坐塌了怎么办!”林飞听也不听,一只手抚摸着旺财的小脑袋,另一只手夹着烟圈磕烟灰,主人这么一副倍赖的模样也就算了,关键旺财这小家伙也是同样,对于胡逸月的一番话充耳不闻,还打了个小盹儿。胡逸月是真忍不了了,她推开车门下车,伸出手就向林飞的耳朵拧了过来,温温柔柔的一个大女人,竟好似有了几分凶煞的味道,只是她嫩白的小手不等揪住林飞的耳朵,却是被林飞提前抓住了手腕。林飞依旧是不回头,嘴里头歪哒哒地叼着烟卷道:“火气太盛,中气不足,心跳频率快慢不一,证明刚刚心里头紧张过,现在更多的是心虚……说吧,偷偷摸摸地藏在这儿干什么,是知道我被范钟勋约过来了,担心我会出事?可怎么不上楼去救我啊,你刚刚要是冲到楼上,冲范钟勋和他的同伙大喝一声,然后说上一句:禽兽,放开这个帅哥让我来……我或许就会对你感激颇深以身相许了。”胡逸月脑门上垂下了一层的小黑线,她用力地将手腕拽了回去,轻声地骂了句,“不要脸。”紧跟着又说:“我就是担心你才过来了怎么样,我本来是想冲上去的,让范钟勋他们把你给放了,可我有机会么我?不过你也别臭美了,我对你可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心中有愧,毕竟是你因为我才得罪范钟勋,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嗯,这话说得,我挺感动的,不过你说的机会?”“我……”胡逸月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海湾,然后又回过头看着林飞,“我还不等冲上去,你就把他们给丢下来了,我上不上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林飞回过头,笑着看着胡逸月道:“这么说,我的错喽?”胡逸月道:“开发区有一家渔翁小店据说不错,我已经查过了,就离这里三公里左右,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请我去哪儿吃一顿小海鲜。”林飞咂巴着嘴儿琢磨了一下,“这提议好像是不错,小海鲜听起来就挺有食欲的,这阳光明媚,要是再坐在海边的小饭馆里吃上一顿新鲜的小海鲜……啧啧啧,就这么定了,说好了我请客,但这单必须你来买。”胡逸月本来一脸高兴,可一听林飞这么说,便马上反驳,“凭什么要我买单,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林飞笑着说:“胡老师,教书育人可是你的本职工作哦,知恩图报理所应当,可要是强词夺理,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的面前,那可就撒娇卖萌的嫌疑了,像你这么稳重成熟的姑娘,除非是对对方……”胡逸月的俏脸马上羞红了起来,林飞这时连忙岔开话题,可不想惹恼了这个女人,小海鲜泡汤了。“咳咳!”林飞咳了声嗓子,道:“再说了,你家是卖珠宝的,那肯定有老鼻子钱了,我就是一个小保安队长,撑起了还有两家小酒吧,论身家财富而言,我在你面前可是弟弟的存在,更是重中之重,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更应该知恩图报吧。”胡逸月道:“你是说……范钟勋他答应离开了?”林飞笑着道:“他离不离开我管不着,反正我和他说了,以后不许再来骚扰你了,否则的话见他一次揍他一次。”胡逸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用的,范钟勋是范家的人,范家在华夏都是颇有地位,这种大家族里的子弟,岂会是被拳头就能吓住的。”林飞笑着说:“那可不好说,万一就吓住了呢?我的拳头和别人的拳头不太一样,比别人的硬多了。”胡逸月继续表示不相信,但这时手机响了,打电话过来的是范钟勋。胡逸月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林飞抻着脖子看过来,胡逸月抬起头道:“不用看了,是范钟勋打来的。”说完,胡逸月深呼了一口气接听了电话,不等范钟勋开口,她便先道:“范钟勋,林飞和这件事并没有关系,那天晚上是我故意拉他来让你死心的,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劝你都不要再与他为敌了。”对面的范钟勋愣了,他瘫软地坐在地上,裤裆下一片湿热,带着哭腔就道:“逸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再缠着你了,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和那个林先生郎才女貌,我祝福你们,真心的祝福,我一会儿就买机票离开,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电话被挂断了,是范钟勋先挂的,他生怕自己跟胡逸月说得多了,万一被林飞知道了又要挨揍了。范钟勋并非酒囊饭袋,林飞虽然没冲他动手,但他才能从林飞的眼神儿独到万年寒冰一般的杀意,这种杀意让他深深地触动,仿佛自己的小命随时都会被取走,这种可怕的感觉他生平一来第一次遇到。胡逸月看着林飞,眼神里充满了诧异,“你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