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沈府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沈府大门前也不再是吵吵嚷嚷,只有稀稀落落的说话声,以及零碎的哭泣声。
江乘风伸了个懒腰,举目四望,发现一名纶巾儒衫的才子正在掩面痛哭,而另外一名才子则在劝慰。
江乘风一时好奇,就凑上去看个热闹。
“我说文俊兄,你何必如此颓废呢?不就是没有通过考核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非在沈府找!”
嚎啕大哭的才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停止哭泣,瞪了一眼友人,负气道:“忠远兄你通过了,当然不能明白我的心情!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语孟子信手拈来,可惜沈大小姐竟然没有看上……”
说着,这位文俊兄又开始嚎啕大哭。
江乘风算是看出来了,敢情这通过考核的忠远兄正在安抚落选的文俊兄,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只是让江乘风郁闷的是,不就是落选了吗?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这年头的读书人都是如此的娇气吗?
想了想,江乘风主动上前打招呼。
文俊兄和忠远兄一看江乘风衣着朴素,定然是普通家丁出身,没读过书的那种。
因而,文俊兄马上止住哭泣,快速擦干眼泪,摆出读书人应有的傲骨与风气,很是潇洒的摊开折扇,傲然道:“找我们何事?”
江乘风笑呵呵的拱了拱手,说道:“两位兄台一表人才,想来是前来沈府应聘的家丁吧?”
文俊兄和忠远兄冷哼一声,适时的表现出读书人的“风骨”。
江乘风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却仍然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哎呀,在下平时也没读过什么书,因而最是仰慕学富五车的才子了!我想问的是,沈府是怎么考核你们的?”
文俊兄叹息不语,而忠远兄则是眉飞色舞,摇动折扇,洒然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我们即兴赋诗而已!”
江乘风暗暗咋舌,考核普通家丁要求默写千字文,论语等等,还要考脑筋急转弯,而考核这些才子就要即兴赋诗,看来沈府对于不同层次的人有着不同的要求。
随后,江乘风询问这位忠远兄所做的诗是什么,忠远兄也不客气,当下摇头晃脑的吟诵道:“杨柳河塘风,掠过花丛中!追逐不见形,嗅闻如春风!”
江乘风暗自好笑,这作都是些什么诗啊?就这样的诗,竟然也能通过考核!看来这沈府对才子的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低!
吟诵完这首诗,忠远兄就将扫了一眼身旁的文俊兄,傲然道:“文俊兄,你之前没有作诗,现在能赋诗否?”
文俊兄面色涨红,抓耳挠腮,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想出来。
江乘风拱了拱手,笑道:“在下虽然没有读过书,不过总是听学堂中的读书人朗读!耳濡目染下也能赋诗几首,不如我来即兴赋诗一首,还请两位指点一二!”
说完,江乘风也开始摇头晃脑的念诵道:“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首诗可是打油诗开山鼻祖张打油的大作,江乘风突然想起这首诗,就想逗逗这两个“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