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唐国自太祖之始,哪一朝的国之栋梁不是学富五车之辈?他们精通治国策略,同样熟悉琴棋书画,哪有什么精通奇技淫巧之人?这取巧之道,焉能治国?罢了罢了,本公子跟你这粗鄙家丁谈论这些做什么,实在是斯文扫地!”
不就是当个官吗?别以为当官就能牛逼哄哄了!老子最不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这位朱公子,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奇技银巧,乃是我国先贤数千年来保存下来的宝贵财富,这些都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关键。还有,你身上的衣服,你吃的米饭,还有你用的笔墨纸砚,哪一样不是奇技淫巧?你又有什么资格藐视他们?”
还有一句话奖惩没说,那就是就连你这个狗曰的,也是“奇技银巧”生出来的。
“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国家栋梁,那就更是笑话了。若没有千千万万普通的老百姓,你哪有国可治理?无数的老百姓用他们的辛勤与智慧,不断的推动这个社会的发展,创造财富,增加国家税收!可是你口中的那些国之栋梁呢?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所谓的国之栋梁可以更替,可是那些先贤们留下来的宝贵财富却是无可替代的!”
朱可维面色愈加苍白,身体也抖得更加厉害了,像是羊癫疯发作似的。他很想大骂,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江乘风却仿若未见,死死地盯着朱可维,冷笑道:“朱公子,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想要治国,这是好事,但你也要认清国家的根本是什么?若连这个都认不清,这说明你这圣贤书读的不到家啊!”
江乘风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但却有理有据,掷地有声。今天,沈府的一名家丁,竟然教训起花阳第一才子,此事传扬出去,必定让人笑掉大牙。
只是,大厅内寂静一片,谁都没有笑,他们也笑不出来。这个小家丁所说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朱可维这才大梦初醒,忽然记起自己的身份,本公子可是花阳第一才子,怎能跟这种下人打口水仗?简直是斯文扫地!
“哼,我今天暂且不与你争执,待到花阳诗友会,我看你还能逞威风要几时?”
听到诗友会三个字,江乘风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神气个毛线啊!这劳什子诗友会还是老子给的赞助费呢!你这狗曰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现在还跟老子耍威风,我去你姥姥的!
江乘风很不屑的吐了口痰,顺便竖起中指。
本来一场好好的演讲会,结果搞成了朱可维与江乘风两人的辩论赛,而且还是朱可维这个花阳第一才子输了!输给了一名小小的家丁,实在是丢人!
看到朱可维面色苍白,方欣源有心想要帮忙说两句,不过却无能为力。这个江大柱,确实有几分见识,而且字字珠玑,让人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而江乘风看到这群所谓的才子才女则是满心的悲痛和疲惫,说了这么多,这些人还是神情麻木,算了,不说了!
江乘风叹息,找了张椅子坐下,沈若烟也跟着坐到了他的身旁,嘴唇蠕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平时的江大柱嬉皮笑脸,但此时却异常的严肃,还有几分落寞,她有些不习惯。
之前的辩论,她可是全都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这个江大柱究竟还隐藏了多少本事,总是给人惊喜,还有惊吓!
“江大柱,你……没事吧?”犹豫良久,沈若烟终于还是开口了,此时的江大柱不再嬉皮笑脸,竟然让她产生一种隐隐的担忧,她还是愿意看到那个不正经的江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