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乘风想的入神之际,却有人轻拍他后背。他转身看去,正好看到唐寅那张红光满面,满是和蔼微笑的面庞。
“小兄弟,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唐寅笑呵呵的说道。
江乘风拱手,“唐大人,我——”
唐寅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这裏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兄弟跟我来!”
随后,江乘风跟随唐寅来到了路旁的一家酒楼,坐在二楼靠窗位置,正好可以俯瞰下面的红仙法会“盛事”。
唐寅接过店小二递来的茶壶,亲自给江乘风倒了杯热茶,笑道:“小兄弟,咱们这是不是有缘?”
江乘风也不客气,接过茶杯,呷了一口,笑道:“唐大人,我也没想到竟然又碰到了你!”
唐寅虚点了几下江乘风,苦笑道:“什么唐大人杨大人的?昨天见你还是爽直之人,今天怎么如此啰嗦?”
江乘风疑惑,“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小兄弟,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这次来华州,纯以私人名义,所以你可别叫我什么唐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唐先生,或者伯虎先生!再或者,就像你昨天那样,叫我老先生!”
听唐寅这么说,江乘风不禁咧嘴笑了起来,敢情这位唐大人还真是一位豪爽之人,并没有官场之人的做派。
“既然唐先生如此说,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寅也呷了口热茶,慨然叹道:“其实,当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很多地方都是忌讳的,比如这说话就有很多地方忌讳!不过,在野却是自由许多!想当年,老朽我也是一介寒门书生,日子清苦,但却胜在逍遥自在,只是如今想再要那份快活,却是不能得!这算不算悲哀?”
唐寅这番话说的朴实无华,但却算得上是推心置腹的话,就像是在跟老朋友交谈一样,根本没把江乘风当外人。
当然,江乘风也不是初入社会的菜鸟。唐寅这番话,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老朋友之间的交谈,但细细一想,其实除了感慨年华不再之外,什么也没说,从中可见这老头的狡诈。
不过,以唐寅今时今日的地位,能跟江乘风这么一个小小的家丁如此说话,确实算得上是十分难得了。
不由得,江乘风对这位唐大人也敬佩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唐先生何出此言?您有着天下第一才的美誉,博古通今,高瞻远瞩,不管是居庙堂之上,还是身处江湖之中,对您来说,都是人生的历练罢了,何必感慨呢?”
唐寅赞赏的看着江乘风,笑道:“小兄弟这番话在理啊!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都是人生的磨练!嗯——此言甚妙!”
今天的江乘风,仍然是那副黑衣黑帽的家丁装束,不过看在唐寅眼中,却觉得惊奇不已。这个小小家丁,谈吐不凡,学识惊人,更难的是那份毫不做作的气派,堪称北唐国当下年轻一代之中的翘楚。
“对了,直到现在,老朽还不知道小兄弟你的名讳呢!实在是失礼啊!”唐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