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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长途客运站。

“终点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注意了！”

“终点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注意了！”

“终点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注意了！”

大巴司机和检票员叫醒熟睡的乘客，在目光落到农民打扮的老人身上时，不约而同露出一抹动容地神色。

一天半啊！

别说老人。就是年轻小伙子也遭罪啊！

司机揉了揉疲惫的眼圈，这一路上。他也是和检票员轮换着开车才挺过来的。

“老人家，到了！”

“您东西都还在吧？”

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和苍老的面容，两人语气轻柔了很多。

江建臣眼眶通红，是真的被感动了。

豪门？

当得到了一切想要得到的。到最后你会发现，反倒这种简简单单不带任何目的的温馨最能打动你。

“好孩子！”

他颤抖着鞠躬行礼，紧紧拉住司机和检票员的手。

“爷爷！”

一个普通上班族模样的男子从五菱轿车走下，震惊地站在车门前。

老爷子竟是以这种方式来的！！！

江云飞怔怔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老人。

“好好对你爷爷，你奶奶病了，多少还是要支援一点.”

“你爷爷不容易啊，从汉京一直站到这里，一天半啊，哼都没有哼一声……”

司机和检票员感慨地望着江云飞，心中自动脑补了很多细节。

“嗯。”

江云飞小心翼翼将老人搀扶上车，在被这一幕极大触动下。一时间千言万语竟然都不知道如何表达。

“刚才老人家抱住我说‘好孩子’时，我真的快忍不住哭了，和我爷爷太像……”

“是啊，他们这一辈本身就吃了太多苦……”

望着五菱轿车走远，两人仍久久伫立着。

或许是太累了，

又或许是在大巴上根本就无法睡着……

江老爷子一上车就睡了过去。他脏兮兮的脸颊斜靠在座椅上，发出了有些浊重的鼾声。

“明知道我处在‘异’的漩涡，还冒着天大的风险过来了……”

江云飞将外衣拖下小心披在老人身上，目光极其复杂。

他揉了揉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前世一直是孤儿的他，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

他也是被人在乎的！

特别是这种在乎。还来自于割舍不掉的亲情上！

“江家！”

江云飞紧紧握着方向盘。

当江老爷子在身边疲惫睡过去时，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也第一次对江家生出了认同感。

……

不知什么时候，老人醒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秦风*无衣！

老人压低嗓子唱出几声嘶哑的秦腔，到了末尾音调上扬，将杀伐果断和同仇敌忾之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意外吗？这就是我江家组训！”

秦风*无衣！

江家组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