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洗完澡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涂上驱蚊药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剧烈的运动过后,身体的消耗太大,肚子总是时不时的响上几声。这种空虚感实在太难受,几人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合计一下后都来到孙恒边上。陆丰道。
“老板,老板?”这个场面太过诡异吓人,就连陆丰都不确定水裏面的是不是孙恒。
“又怎么了。”孙恒现在的心情算是好了些,声音也慢慢恢复正常。
“没什么,我们就是问问有没有干粮。”陆丰听到熟悉的音调后心裏终于呼出一口气。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孙恒简单回道。
“这大晚上我们也没法找吃的啊。”陆丰苦着脸道。
“啃草芯。”
“那算了,您有什么办法可以快点睡着吗?”陆丰问道。
“躺下来。”孙恒听到这嘴角微微上翘,声音一如既往平淡道。
几人依言就地找了个比较好的地方舒服的躺下后陆丰继续问道。
“然后呢?”
“等睡着。”孙恒笑着回答道。
“我,你。”这要不是孙恒太过强悍陆丰早就把孙恒重河里捞上来打一顿。
几人有同时安静下来,望着天空的明月,各有各的苦楚,都在借助洒向大地的月华慢慢的愈合心裏的创口。
听着他们肚子里时不时传出的声音,偏过头看到他们都沉默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有一种无奈的悲凉萦绕着他们。
想了想孙恒道。
“其实我不应该让你们来,也许你们真的不适合走我这条路。”
“也许把,适不适合也要试过才知道。最初我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们送过牛奶,搬过砖头,送煤气罐,外卖。后来我们进工厂打工,结果工厂倒闭了,两个月的工钱也泡汤了。无奈之下我们几个一起筹钱开了个粉店,没过几天就有人来收保护费,被我们几下就给打回去。第二天我们回到店里发现裏面所有的厨具和餐具都被砸了,店面也被一把火烧了。我们几个人直接找上那里的地头蛇,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往后我们就成了地头蛇,直到被赶出来。”陆丰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其余几人的呼吸也游戏局促。
孙恒笑了笑道。
“在我眼里有两个世界,一个是国内世界,一个是国际世界。国内世界歌舞升平,国外世界腥风血雨。为了获取情报我们猫在Y国的下水道里三天三夜,分班打着电筒仔细看着从上方留下来的粪便。结果那个蓝白色的袋子好死不死的流到污水中间,我们手够不着用枪去撩,结果枪也给赔进去了。我们四个猜拳,最后小狼躺着没入小腿的粪便用手给捞起袋子。也是他倒霉,再一次境外伏击战的时候为了给我们拖延时间,他把所有子弹都打光了。从身边尸体扒出手雷慢慢的向外仍,仍手雷的速度就是他生命的倒计时。当剩下最后一颗的时候他趴在战壕里一动不动,感觉有人靠近,他把自己给炸了,连让我们带他回来的机会都没留给我们。”
几人也都沉默下来,故事听上去是挺让人热血沸腾,那只是因为听的人还活着。所以他们敬佩,崇拜,甚至想要效仿,当他们真正身临其境时却变得手足无措,不但自己丢了性命还连累了一批战友。
“我们不会拖你后腿,我们一定会努力。”魏昊说道。
“我不是担心你们会拖我后腿,你们只要肯按照我给的方向不断的努力,你们会发现你们也可以变得很强。你们身上具有变强的特质,大多数人都有,只是因懒惰没有耐心,才会碌碌无为,生活既不顺心也不如意。我担心的是,你们学到点东西就逞强,不但把自己的命给丢了还要连累战友陪你共赴黄泉。如果是这样,我要怎么和你们的家人解释,英雄?还是蠢猪。”孙恒把最大的难题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决断。
“我之所来就为了他们,如果我真要死在战场上的话,最好是已经给他们赚了足够的钱,这样我走得也安心。”皮宏宇有点落寞的说道。
剩下的几个人也纷纷表示和皮宏宇一样,都是为了钱。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大哥,不知道他在里边过得好不好。嫂子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她心裏什么感受我们都知道。”陆丰的话引起了众位兄弟的共鸣,孙恒好奇的问道。
“你们大哥到底顶的是什么罪?”
“勒索加上几起黑社会性质案件,被判十五年,估计等他出来他孩子还能不能认他。也好在当初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陆丰想象还有些后怕。
“就勒索几个钱和打几场架就判了十五年?”孙恒对这方真不懂,他收拾谁都有军委的那帮老头给擦屁股,他从来不担心这些,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怀念那几个老头子。
“那时不正严打呢吗?要不我们那点屁事谁会去理会我们。最后大哥一个人全扛下来,我们才能安然脱身。”魏昊顺时也插上一句嘴。
“你们大哥叫什么被关在哪里,我看看能不能把他捞出来,就当作在我这做苦力还债吧。多好的个人关着可惜了。”孙恒突发奇想道。
“蹭”几个人瞬间直起身子,愣愣的看着孙恒。
“老板,你真能把我们大哥捞出来?”陆丰激动道。
“不确定,我的想法是把他放在监狱里多浪费,和这种人上战场我心裏踏实。”孙恒又想起了壁虎决绝的眼神,死的那一刻孙恒都没有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后悔。孙恒很害怕再次碰到这种人,自己死了不要紧,要是连累一批兄弟那自己就算活着,也没脸出现在他们家属面前。
“无论如何,还请老板多多帮忙。我们一定卖力工作,等我能上战场了佣金分一半给老板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