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海军史没有了解,那么军舰上突然出现大量衣物的情况,的确可能称为怪现象,然而仅仅凭靠着这种一己的观感,就将海军史上一个阶段的特殊惯例,作为某一支海军“腐败”的象征,其荒唐程度实在令人叹为观止。针对北洋舰队“主炮晾衣”而作的“批评”,正是基于这种一己之见的无限“发挥和联想”。
难道说,如果东乡“圣将”见到了“君权”上也晾着衣服,同样得出大英帝国海军“不堪一击”的“结论”,建议日本和大英帝国开战的话,估计日本人自己就会立刻把这位“圣将”直接送进疯人院。
当初由小笠原长生“首创”的“平远”晾衣故事,经过田汉“二传”,变成了“济远”晾衣,然后再经由唐德刚“三传”,演绎出了“定远”晾衣!这个无比荒唐可笑的故事竟然被当成了重要的“史料”在好多书中引用,最后蒙蔽,误导了几乎整个中国的史学界!
直到后世,中国海军的将士们一听到这个故事,就感觉抬不起头来。
这到底是中国海军的耻辱,还是中国史学家们的耻辱?!
如今,因为孙纲这只“小小蝴蝶”的关系,“圣将”早已在海底喂了王八,那本傻逼《全传》也不可能出世了,后世的中国海军将士,将不会再以这个为永远的耻辱了吧?
孙纲和张荫桓等人在舰桥上说着话的时候,英国人很快回来了。带来了日本明治天皇专门给中国和朝鲜写地亲笔“停火书”,上面说“因清国朝鲜与日本阻于海道,又以本土战乱,无法通达消息,故先下‘止战诏书’与四国,待清,韩两国使来。再申和平之意”,天皇在书中“恳切”地说。“自交兵以来,三国亿兆生民,惨遭涂炭,朕心实惨伤,不忍兵祸连结,遂先命海陆各军停火,专候贵使到来。以达和平之愿望。”
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哈,那么天皇陛下在“停火书”中为什么不说明白,这场战争是谁挑起来的?
孙纲他们和朝鲜使团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接受这份“停火书”,但是对英国人说明,这只是日本人的“单方面停火”,中国和朝鲜得视稍后局势的发展请示本国后再决定是否同日本结束“战争状态”,虽然现在从事实上讲。中朝军队也以经向日本停火,但那是对“英国朋友”的“友好表示”,不是对日本人的。
在英国人一再保证中朝使团“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孙纲一行人终于踏上了日本国土。
第一次来到了日本的首都,这座大城给孙纲的感觉却远不如“天子之都”的北京繁华,木构的古建筑和一些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西式建筑混杂在一起。街巷狭窄,房屋低矮,又历经了战火的洗礼,显得残破不堪,中国海军对这裏的炮击其实并没有传说中地猛烈,只是苦味酸炮弹引发的大火确实给这座以木构建筑为主的城市造成了不小的破坏,虽然经过了一定的修理,现在在街上行走,孙纲依然能看到很多地方有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周围没有多少行人。街道显得冷清而肃杀。走在街上的人望着这些“奇装异服”的清国人和朝鲜人,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仇恨和愤激之色。
只有无尽地冷漠。
原先张荫桓担心日本人见到中国人和朝鲜人不冲上来向他们撇石头就不错了(他老人家脑袋上回被日本人一石头打的那个青包在他的“心裏”现在还没消)。孙纲都让林文昊等护衞和衞队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日本人找事就毫不犹豫的开枪,孙纲说了,“不用客气,打死了算本大人的”,连金舜姬都把自己的金手枪别在了腰上,准备随时开火,可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孙纲向来护送他们前进地英国衞队军官了解了一下现在东京的状况,这位军官告诉他,英军进入东京后日军几乎没有抵抗就放下了武器,英军很顺利的占领了全城,日本警察还上街帮助英军维持秩序,现在城市的治安很好,没有发生什么恶性事件,日本政府现在已经完全处于英军的控制之下,经过英国的邀请,法德俄美等国使节已经到了,因为来的都是重量级人物,英国把各国使节安顿在日本皇宫的别苑,现在他们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据这个英国军官讲的,英国殖民地事务大臣约瑟夫·张伯伦现巴巴从国内赶来,法国外交部长戴奥菲尔·德尔卡塞也来到了日本,德国派来的是外交大臣德皮洛夫,俄国是外交大臣洛巴诺夫来谈判,美国也是国务卿海约翰亲自出马,从这架势就可以看出,这些国家对日本问题地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