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于湘淮练军的武毅军现在名义上还是采用步炮混编,但已经与湘淮军已经有很大的不同。武毅军将步兵和炮兵从营一级单位中分开,然后再在“路”(相当于团或旅)中混编。这与一战时期欧洲各军事强国的步兵和炮兵的编制极为相似。以德国军法操练的武毅军的步兵和炮兵在“路”级进行混编的编制方案比其实比后世史书记载的袁世凯的新建陆军的步兵炮兵单独成团的方案要先进得多。
孙纲的另一个发现就是,从武毅军马队的编制上看。武毅军的骑兵除了单独编成一路外,还编成总统及各路统领亲军马队各一哨,这样使得武毅军“路”一级作战单位就拥有了快速侦查和反应的能力。在机枪大量配备之前,骑兵的攻击能力还是远在步兵之上的(这一点孙纲从这次“己亥抗俄战争”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若是从人数上看,这就相当于武毅军各路增编了一个步兵营。
而从武毅军每个营的人数上看,武毅军705人的步兵营虽然仅相当于当时德军的三分之二个营,但和当时的第二大陆军强国法国陆军的编制不相上下,所差的是火力上少两挺重机枪。在东方国家的陆军中,武毅军的编制方案相对于俄国和日本是比较完善的。
而且,孙纲也已经知道了,中国陆军编制的名称和后世以及海军都不相同,这时候不叫“师”、“旅”、“团”、“营”、“连”、“排”、“班”。而是叫“镇”、“协”、“标”、“营”、“队”、“排”和“棚”!
清朝弄的这个名称真他妈的别扭死了,这回一定得改过来!
而武毅军的装备和中国其它地方的陆军相比,也是比较先进的。
武毅军配备的枪械主要是德国1888式毛瑟步枪和奥地利曼利夏步枪及马枪,装备的火炮则是德国的克虏伯大炮(16门75毫米炮,32门60毫米炮,36门37毫米快炮)和格鲁森炮(32门57毫米格鲁森野炮),武毅军装备的机枪为赛电枪(马克沁机枪)。不过武毅军将士们对这种威力极大的武器认识不足,和中国好多地方军队一样。武毅军也把马克沁机枪算在炮裏面。
后来因为1900年发生的“庚子国变”,武毅军在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中元气大伤,最高指挥官聂士成也在天津八里台的战斗中壮烈牺牲。结果导致武毅军的编制没有能够保存下来,给后世的军迷和历史研究者们留下了不少的遗憾。
现在,历史已经在孙纲的手中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1900年变成了中国的“共和元年”,“八国联军”(算上澳大利亚的话是九个)入侵中国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惨痛历史已经不会再出现。聂士成和众多的爱国官兵也就不会白白的牺牲在了保衞国家的战场上了。
能把聂士成和忠勇善战的武毅军将士保存下来,对孙纲来讲,可以说是内心极大的安慰。
“刚一听到你去哈尔滨,我当时可是吃了一惊,以为你带那么几个人去,不但不能给左冠廷报仇,反而白送了性命。”聂士成对孙纲说道:“我那时向中堂要求去接应。武毅军全军将士当时都吵着要去支援你抗俄,誓要于东省共存亡,可没想到,你居然能连战连捷,把俄国人打得一败涂地,我们这些老家伙知道后可全愣了。我后来看了战报,又对照了下以前在东省各地测绘的地图,我才明白了你要干什么。”
“我听中堂说起过此事。”孙纲正色说道:“聂军门和武毅军众兄弟地情意,我永志不忘,我只希望将来,再有保衞国家效命沙场的时候,能和聂军门及武毅军众兄弟在一起!”
“敬茗言重了。”聂士成笑着说道:“国家经此大胜。休养生息,中兴在际。我还指望着看敬茗给我中华建一支战无不胜的大军出来呢,这武毅军的未来,可就交给你了。”
“聂军门太客气了,保家衞国,我辈军人之天职,如今俄国虽败于我军之手,但元气未伤,难保它日不卷土重来,中堂和我正以此为忧,编练全国陆军,实是急务,还得聂军门助我才是。”孙纲对聂士成说着,看了看四周正在操练的武毅军将士,“其实如果其它地方的陆军能像武毅军一样,我也就不用这么愁了。”
“哪里哪里,武毅军可比不上你那支兵,我看了一些战报,也听人说起来过,你打地这些仗,炮弹简直像是长了眼睛,连德国人都说厉害。”聂士成说着,不由得自嘲地一笑,“让我想起了和当年日本人在成欢的那一仗,唉,真是羞死个人。”
“军门何出此言?”听了聂士成的话,孙纲不由得一愣,忍不住问道。
这些天只要他们在一起,话题总离不开发生过的战事,聂士成在甲午战争中的英勇善战人所众知,可他现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聂士成和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孙纲才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也难怪聂士成不好意思。原来,清军在朝鲜阻击日军的成欢之役,聂士成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现代化战争,对应该如何配置自己的火炮并不清楚,结果把优势火炮布列在了错误的放列阵地上,以至于这些火炮在整个战斗中一炮未发,导致了成欢之战清军的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