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昌身边的许琨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俄军士兵的尸体,心裏也满是惊骇和不解。
所有的俄国人的尸体都怪异的呈一个头朝外脚朝里的倒地姿势,围成了一个大大的不规则扇形(其实可以说是很多个大大的圆形),可能是因为恐惧的关系,很多俄国人临死的表情都极为难看,有的人甚至连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张宗昌翻身下马,习惯性的伸出手抓起一把泥土嗅了嗅,又拾起了一枝俄国士兵手中掉落的步枪打量了一下,他小心的向前走了几步,捡起了一颗已经扭曲变形象一个破烂的烟头一样的子弹头,看了看,抛给了许琨。
许琨接住了子弹头,仔细的看了看,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只有子弹打在无比坚硬的钢铁之上,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让他和骑兵战士们感觉到触目惊心的,则是地上那数道又宽又深的仿佛车辙一样的印痕。
还有上面那似乎被无比沉重的东西辗压后弯曲断裂的俄军步枪和几乎被压成肉饼的死尸。
“他们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到了突然袭击的。”许琨说道:“而且好像是被可以旋转的机枪火力打死的。”
“哪一支部队做的这么干净利落?”张宗昌看着周围整齐划一排列在那里的俄军尸体,脸上也写满了惊讶,“根本找不到近战的痕迹。”
“如果不是这些弹痕,我就以为他们撞见鬼了。”张宗昌捡起了地上的那被压断的半截步枪,小声嘀咕道。
一些骑兵战士开始在周围搜寻起来,没有再发现俄军,当然,也没有看到自己人。
“也许是军情处那帮人干的,或者是内务部队和近衞军到了。”张宗昌说道:“近衞军还能强些,内务部队那帮人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而且武器全是最新式的,有的听说连洋人都弄不出来,弄不好是他们来了。”
“对,也许是孙部长派他们来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许琨点了点头,“这个咱们就不多问了,等回去打个报告好了。”
张宗昌点了点头,又望了望这片显得异常诡异和恐怖的屠宰场,带领部下们继续开始他们的搜寻行动。
在行动结束后不久,关于这场战斗的报告被送到了段祺瑞手中。
因为俄军一个支队(俄军在东方的编制一直极为复杂)迂回到了中国军队的左翼并被中国军队包围的战报传来,段祺瑞没有对张宗昌等人的报告过多的留意,只是命令江防舰队加强对呼伦湖一带河流的监视。
而远在北京的中国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孙纲,在军务部里看完了前方转来的所有战报后,立刻把军备司司长黄兴叫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孙纲把张宗昌的那份文理并不十分通顺的报告递给了黄兴,“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是准备在战场上试验成功后再向部长汇报的。”黄兴看了看张宗昌的报告,很奇怪军务部长为什么会对这种新式战车如此的关注,“现在从这些报告来看,我们的设计已经取得了想要的效果,只是战车的越障和越壕能力尚不理想,还需要改进,因此暂时还不能投放到战场。”
“一共造了多少?”听了黄兴的话,孙纲皱了皱眉,问道。
“样车一共造了四辆,编成了一个战斗小队,由内务部队第一营在战场上试用,这一次就是他们干的。”黄兴答道。
“你就不怕让外国人知道学去!”孙纲沉声说道:“马上把这些战车召回来,不许让外界知道任何消息。我一会儿通知军情处,让他们严查封锁,绝对不能走漏消息!”
“是。”黄兴让孙纲的神色吓了一大跳,立刻答道:“我马上去办。”
“以后这种武器的研制情况必须严格保密,进展情况随时报告给我。”孙纲看着黄兴说道。
“是,部长。”黄兴可能对孙纲的“小题大作”有些不理解,但出于军人服从的天职,并没有说什么。
“你可能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克强。”孙纲似乎猜出来了黄兴心裏的疑惑,“有些发明,对未来的影响太大了,如果我们过早的把这些家底亮出来,受害的是我们自己。”
“克强明白。”黄兴立刻明白了孙纲的苦心,“就像火药,本为我中华先民发明,不料传入欧洲之后,为其发扬光大,我国反受其大害,至有清时之奇耻大辱。如今这等新式坦克兵车,也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