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伊10’号潜艇因机械故障及燃料耗尽。一直躲藏在琉球海域，当地渔民偶然发现后飞报琉球政府，琉球军派炮艇前往将该艇捕获，并将该艇移交给了我国海军。”一身黑色军装的黄锦尚向孙纲报告道：“其艇长小林跻造中佐和副艇长末次信正少佐皆自杀身亡，艇员负隅顽抗者二十二人为琉球军射杀，琉球军共俘虏六人，并于艇上缴获黄金1266两，据日俘供称，该黄金为日本金融界要人所捐赠之‘义战经费’，此次一并带回，已经移交给了国家储备金库。”

“你这一次在日本做得不错。”孙纲看着黄锦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真是辛苦你了。”

“只恨不能为我华夏尽诛此毒蛇之辈。”黄锦尚平静地说道。

“你这一次又开了一回杀戒。”孙纲笑了笑，摆手示意他坐下来，“还有人说你没有请示就擅自行动呢。”

黄锦尚听了孙纲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看着孙纲。

“其实这也怪不得你，事出紧急，不以雷霆万钧之手段迅速应对。还等着请示，到时候局面岂不就不可收拾了？”孙纲说道：“共和都这么多年了，那些腐儒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懂得，怎么做才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真是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皇帝，还管什么‘君’不‘君’的。”

黄锦尚听出来孙纲的话里并没有责怪自己之意，只是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

毕竟如果真讲起来，自己也确实有“下克上”的嫌疑。

“我看了那些死了的日本人的名单。”孙纲随手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堆里翻了翻，像是不经意的笑着问道：“这些人深受日本‘武士道精神’和‘军国主义思想’的毒害，将来弄不好都是杀人如麻的野兽，你这一次专门挑这样的人开刀，是不是也受了什么‘特殊事件’的影响？”

听了孙纲的问话，黄锦尚微微一怔，答道：“这些人很多都是日本陆军学校和日本京都大学的高材生，以及民间恐怖团体的骨干分子，这一次日本暴民四起作乱，都是受了这些人的怂恿，以至于玉石俱焚，多有无辜惨死者。这些人年岁虽然不大，但其所主张明治时代之思想无论对我华夏还是日本，都是大患。皓轩早年曾游历日本。又以甲午丁酉两役为鉴，对此知之颇深，是以借此次平乱之机，痛加洗戮。尽管如此，此辈人等于日本本州和九州两地仍大有人在，不可不深防之。”

孙纲十分关注地倾听着“嗜血伪娘”的回答，并借机仔细地观察着黄锦尚脸上的表情，似乎想在他脸上找到些什么。

黄锦尚有些奇怪地看着执政大人，不明白他是在干什么，在执政大人眯缝着眼的注视下，他第一次有些感觉到了窘迫之意。

孙纲注意到黄锦尚表情的变化，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有些过于失礼了，马上干笑了一声，又重新恢复了常态。

孙纲知道，自己刚刚的“试探”，应该是又白费了。

尽管如此，孙纲还是很高兴。

因为对他来说，他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自己的怀疑被“证实”。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黄锦尚接下来的话又把他刚刚否决掉的想法给生生拉了回来。

“还有，还有一件事。也是关于日本人的，皓轩想提醒执政，不可不防。”黄锦尚说道。

“噢？是什么？”孙纲笑着问道：“日本人都让你杀成这样了，他们还能掀起什么大浪？”

“此次平乱之后，皓轩及诸同事俘获数名日本医官，在这些人身上携带的物品当中发现了细菌样品，以及剧毒化学物质。”黄锦尚说道：“据其中一名叫石井四郎的京都大学研究生供称，他们本想要用此毒物到我军及德军驻地投放，但为巷战所阻，因而未能成行……”

孙纲没有听清楚黄锦尚后面说的都是什么，因为他刚刚从黄锦尚嘴裏听到“石井四郎”这个名字之后，脑袋不由自主“嗡”的一声，除了这个名字在自己脑中不断的重复回响之外，别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石井四郎。

对孙纲原来的那个时空来说，这是一个让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牢牢记住的恶魔的名字！

孙纲意识到了自己因为愤怒的关系而变得有些失态，他很快的让自己恢复了常态，当看到黄锦尚的目光中闪过关切之色时，孙纲微微一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杀了这个人么？”孙纲想了想，问道。

“还没有，我想暂时先留他一命。”黄锦尚答道：“因为有些事情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以细菌传播疫病为杀人手段，其效率较枪炮更胜十倍，而毒害之烈。远非常人想象。”孙纲冷笑了一声，说道：“军情处最近发来的情报显示，西欧诸国有研制化学毒气为武器者，亦此类也。想不到日本在这方面居然也并没落下。”

“倭寇亡我之心不死，打不过咱们，就想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黄锦尚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所以对此辈人绝不能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