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突然传来了阵阵沉闷的爆炸声,斯普鲁恩斯吃了一惊,他飞快的来到了舰桥上,只见远处的海面腾起了高高的浪花,两艘驱逐舰正不住的向海面上开炮。
“可能是发现了敌人的潜艇。”一位参谋军官说道。
14时11分,塞班岛,“史司防线”地下司令部。
“第4、第5、第8、第9攻击联队已经全部出动,一共有420架‘惊鸿’轰炸机。”徐海冬少将把一份电文交给了华夏共和国海军部长徐启修上将,“目前战果还没有统计上来,现在能够确定的是,我们至少击沉了他们4艘战列舰。”
“我们的损失有多少?”徐启修一边看着报告,一边问道。
“刚刚报上来的,轰炸机损失了33架,47架受伤。战斗机损失了12架,21架受伤。”一位参谋军官答道:“受伤的飞机正在加紧抢修,还能够再次出击。”
“继续保持攻击强度!把所有的飞机都派出去!”徐启修大声命令道:“这些损失不算什么,我们一定要不间断地对他们进行饱和攻击!为大洋舰队创造战机!”
就在徐启修刚刚下达完命令的时候,作战指挥室墙上的警报灯突然亮了起来,警报铃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雷达发现敌机,正在攻击我们返航的机群。”不一会儿,一位军官急匆匆的向徐启修报告道:“还有一些敌机正向咱们的机场飞来,应该是从敌人航空母舰上过来的。”
“美国人很聪明啊!”徐启修和徐海冬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说道。
“命令在隐蔽机场的战斗机中队马上起飞迎战!”徐启修喝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徐海冬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等他们返航的时候,咱们也可以跟着他们了。”
14时55分,美国太平洋舰队旗舰“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
“‘华盛顿’号战列舰(作者注:‘科罗拉多’级4号舰)爆炸了,将军……”面色惨白的作战参谋向站在司令塔里的金梅尔上将报告道。
金梅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到司令长官如此的镇定和从容,加上外面震耳欲聋的炮声,作战参谋似乎又恢复了勇气,他将手里的电文抄件递给金梅尔之后,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了。
金梅尔回身看了看忙碌的部下,又点了点头,然后背负着双手,离开了司令塔,在部下惊异的目光中,来到了舰桥上。
金梅尔的表现感染了他周围的人,军官们看着他们司令长官有些佝偻的背影,全都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不顾周围横飞的弹片,金梅尔站在舰桥上,近距离感受着这场前所未有的海空大战的壮观景象。
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五个小时,让美国海军官兵们感到无比震惊的是。天上的中国双引擎轰炸机的数量,似乎根本就没有减少过。
尽管美国海军的官兵们开动了全部的防空火力向天上射击,并且击落了多架敌机,但敌人的进攻势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铺天盖地而来的中国双引擎轰炸机顶着炮火向海中投下硕大细长的鱼雷,在碧蓝的大海中勾画出一道又一道致命的白色航迹。在敌机不计伤亡的疯狂攻击下,在海里的美国军舰——无论是战列舰、巡洋舰还是驱逐舰,都拼命的扭动着身躯,躲避着这些水下杀手,但无论怎么努力,仍然时不时的有美国军舰被击中,爆炸,起火,然后沉没。
到现在为止,中国轰炸机群维持这样高强度的进攻已经差不多整整四个小时了,在这四个小时当中,美国海军已经损失了“南卡罗来纳”号、“科罗拉多”号、“田纳西”号和“华盛顿”号4艘战列舰,“波特兰”号和“阿斯托利亚”号2艘重巡洋舰。
尽管美国航空母舰不失时机的派来了战斗机部队帮助战列舰队抵御敌机的疯狂进攻,并且击落了相当数量的敌人轰炸机,但不管这些开着“野猫”式战斗机的飞行员怎么努力,也无法迫使中国轰炸机停止攻击。
而在这四个小时空前激烈的战斗中,由于“野猫”式战斗机的性能和中国的“震天”式战斗机差了一大截,再加上中国轰炸机不间断喷射曳光弹的15毫米自衞机枪的火力,使其自身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而敌人的攻击仍然没有减弱的势头,在一些中国双引擎轰炸机投光鱼雷返航的时候,新的轰炸机也差不多飞到了战场,使得中国岸基轰炸机群始终保持着对美国舰队的猛烈攻击。而在这种“机海战术”的“饱和攻击”下,美国战列舰队已经显露出来了难以支撑的迹象。
“我们赶到战火纷飞的战场的时候,云层已经差不多完全解体了,并且延伸到了8000英尺,透过云层的缝隙,我看见了我们的主力舰队,当时首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艘着火的战列舰。”
从“大黄蜂”号航空母舰上的战斗机飞行员萨姆·霍利斯少尉这样回忆道:“这艘着火的战列舰像是‘马里兰’号,此时她已经转向120度的航向,一艘着火的驱逐舰横靠在她不远的地方。我们看见10架中国双引擎轰炸机正试图向她们投放鱼雷。就在我们要向敌机发动攻击的时候,我们突然遭到了中国战斗机的攻击,我的僚机说有四架中国战斗机向我俯冲下来,我们顾不上去攻击那些飞得较慢的中国双引擎轰炸机,而是同他们的战斗机开始了战斗。他们的战斗机性能十分优异,飞行员的素质和技能好像也超过我们,他们操纵着那些机身上绘有红色飞龙的战斗机做着垂直的翻滚,动作漂亮地穿过我们的编队。让我们感到恐惧的是,我们一旦被敌机咬住了,差不多根本没有办法摆脱……我们被他们包围了,我们拼命的向他们瞄准射击,但击没击中根本没法搞清楚,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时间里,我们都在试图拼命摆脱对方四架战斗机的进攻,这是真正的空中格斗,我们从来没有和动作如此之快的敌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交战过,子弹在我们的身边嗖嗖乱飞,我们都不清楚被击中了没有。很快,我的僚机尼尔斯就在我的眼前被敌人的战斗机击中,在空中一下子着起火来,向大海直直的坠落,我无法知道他的情况。为了摆脱敌人,我只好拼命向云层飞去,想不到竟然奇迹般的摆脱了敌机的追击,我在重新钻出云层时击中了一架已经受伤了的敌人轰炸机,它摔到了海里,断成了两截,但并没有起火……我的油料不多了,随后我调转机头开始返航,这时我才发现,我的飞机在冒烟,在航空母舰上降落的时候,我被打坏的升降舵卡住了,我靠着左右方向舵和副翼完成了降落,但我的飞机受损严重,完全报废了……晚上,我见到了另一个机组的兰斯多克少尉,他飞机的屁股也被中国战斗机的15毫米机枪揍得千疮百孔,但是奇迹般的没有起火和爆炸,‘嗨!真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你!’他心有余悸的向我打着招呼,‘操!我也是!’我这样回答道。”
15时13分,中国海军龙旗大洋舰队第1航空母舰舰队,“龙罡”号航空母舰,舰桥。
“美国人现在想要摆脱困境的最好办法就是先不管自己的战列舰,先打掉我们的机场和航空母舰。”此时,“龙罡”号航空母舰舰长萨师俊上校对舰队参谋长张学思海军少将说道:“要不然没有别的出路。”
“事实上,我对他们居然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深入我国控制海域感到奇怪。”张学思少将点头说道:“我一直想从他们的角度推断出他们想要干什么,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总也想不明白。”
“是想不明白。”萨师俊说道:“对他们来说,这等于是在赌博,而且赌注一次性下得也太大了。”
“我觉得这种赌徒心理不太符合美国人的性格,要说日本人愿意这么做还差不多。”张学思说道:“我记得在海军学院当教官的时候,碰到过一个叫山本五十六的日本海警军官,这个家伙就很会赌。他说他访问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的时候,曾经和美国人讨论过咱们大洋舰队和美国太平洋舰队一旦交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他当时采用的战术就是把全部家底拿出来不顾一切的放手一赌,将全部的航空母舰用于偷袭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基地珍珠港,并用飞机把港内的美国战列舰和航空母舰全都炸沉,并且摧毁整个基地的设施。由于他的想法太疯狂了,结果被美国人斥为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