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位于望国王城的边上,离凤家倒是不远,大概就是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为什么我就一直没有想到去找这个罪魁祸首算帐呢?!
到了国师府的门口,还没敲门,门就自动地开了,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恭恭敬敬地朝我们鞠了个躬,说:“两位请进,国师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咦,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是天机子事先告诉他的,还是他也会神机妙算?
跟在小童身后,沿着窄窄长长的回廊往里走,发现府里栽满了参天的大树,浓密的树冠几乎将整个国师府的上空遮严了。回廊上也没有点灯火,明明是大白天,却被遮盖得像深夜一样。偶尔有风吹过,“沙沙”地吹起一大片响声,就像是在身临境地看恐怖片。
在小童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一间高大的屋子。屋里还是没有点灯,黑乎乎的,屋子里的东西,都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个大概。借着从窗户透漏进来的微乎极微的光线,看到最里面的地上,似乎坐了一个人。好像也穿着黑衣服,跟背景色融成了一体,忽而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动了动,然后有个低沉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端王妃、师兄,请坐。”
呃,不是吧?连我是端王妃也知道?!
眼看着天机子在跟前的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我也跟着坐了下去,半眯起眼睛凝聚着目光往那国师所在的地方看去——总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你就是那个说端王爷‘不宜宫墙,祸乱天下’的国师?!”我还真是太客气了,居然还称他为“国师”,应该叫他“神棍”!
“是我。”声音还是冷冷淡淡地不见一丝波动。
“混蛋!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一句话,害了枫眠这么多年!”一捋袖子,就要冲上去——不要误会,没有打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冲到他面前,表示一下我的愤慨而已。
天机子拦住我说:“王妃稍安勿躁,听他解释。”
嗬,还有解释,好,听你怎么说。
国师缓声说:“端王确实是蒙冤多年,而且我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错误——但当时,我必须这样说,没有别的选择。”
我愣了下,脱口问:“为什么,有人要胁你?”
“不是。”他心平气和地否认了。“当时一连串的祸事相继发生,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乱作一片。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刚出生的四皇子。那时,我继任师父,刚刚受封为国师,正是被满朝文武以挑刺的目光审视的时候,根本没有力排众议的威信与可能性,我只能顺从大势——”
我靠,是怕力排众议之后,会官位不保吧?!见风使舵的混蛋!
“好吧,就当你那时候是没有威信,但那之后呢,二十年,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就不帮枫眠把这莫须有的罪名给洗掉?!”
“我有试过,但全部都失败了,或许真是端王殿下运势不佳。前不久的全国祭典,正是我与姬大人全力倡议,才得以邀请端王殿下出席。本来预算是万无一失,没想到忽然窜了刺客出来——”
望国祭典?!就是司剑去行刺的那一次!
啊,我想起来了!在祭典开始前,我们在旁边的院子里碰到一个老头和一个全身裹在黑披风里的怪人——竟然就是姬家的老头子和这个杀千刀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