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与她说，又该和她说什么？

说一百年前的事吗？

这一刻，面对茫然无知的她，他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无力感，他希望她没有忘记一切，情愿她恨他，哪怕她再拿剑在他胸口刺一记，也比此时相对两茫茫来得痛快。

如果她还记得当年的事，那她会不会还爱他？如果他尽力挽回，她会不会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不知道，不知该如何去做了。

说出一切，她会恨他。不说出一切，她仍然当他是一个陌生人，不管他怎么地努力，都无法走进她的心，无法让一切重新开始。

他好看的眸子充满了挣扎与矛盾。

“你、可好……”赫连沐筝侧着头，担忧地望着他苍白的脸色。

两两相望许久，终是赫连沐筝困惑地先转过头，摆弄着面前的卷轴。

山洞里，一片静谧，连呼吸声也难以听见。

赫连沐筝挑起眉，又诧异地看了弥迦神王一眼，发现他还在充满复杂地凝视着她，眸中充满着从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痛苦。

赫连沐筝低下头，暗中腹诽着：不过是分手各走各道，各救各命，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这些天，对这名弥迦神王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按照以前弥迦山对她的追杀，以及外人的传闻，这位弥迦神王绝对是面冷心也冷的人物，还是喜怒不显于色的杀人魔王，死在他手中的巫派与巫师不计其数。可以说，从不曾听说过这位威名赫赫的弥迦神王有会心软，或者慈善的时候。

可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扔下她，放弃她，给她产生有情有义的错觉。

有情有义？

若是说弥迦神王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怕会笑坏不少人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