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徐虾一宿没睡几小时,又挣扎着爬起,匆匆洗把脸,跑厨房熬粥去了。纪若佳昨晚喝那么多酒,胃里肯定不舒服,他再不情愿,也得给人做点饭。
把粥熬上,徐虾又做菜。他家虽然没有青菜,但有纪若敏以前买的干菜,肉和蛋也有。他炒个木耳,煎俩鸡蛋,又用微波炉蒸两份鸡蛋糕,充分利用了现有资源,虽不能说很丰盛,但对早餐而言,已足够隆重。
一切停当,徐虾去看小姨子。
轻轻推开卧室门,纪若佳已醒了,被子盖着腿,一脸羞赧惶惑地坐在床头,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娇美的水莲沐在早晨的阳光里,羞涩的样子异常可人。
徐虾进入,把门背在身后问:“小佳,醒了,还难受吗?”
纪若佳眼波流转,柔柔地转一圈,方迎上他目光,轻轻摇头。
徐虾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她额头。
纪若佳俏面一紧,眼中羞意更浓,低低眉,却未动。
徐虾见已经不热了,放心坐下,体贴道:“你饿了吧?我熬了点粥,还做了点菜,要不要现在给你端过来?”
纪若佳没答,瞥他一眼低头:“我衣服呢?”
衣服就在旁边,徐虾明白她问的是裤子,但不知夜里的事她能记住多少,估计吃药的事有可能记住,撒尿的事怕就悬了,斟酌道:“你昨夜上厕所,把裤子都弄湿了,又烧得迷迷糊糊,我叫你换,你又不起来,就只好帮你换上了。”
纪若佳俏脸丽色娇晕,红羞乱转,羞窘万般道:“那……你岂不是把我看光了?”
徐虾苦笑,如实道:“嗯,那肯定是看光了,可我也没办法,你那裤子实在是湿得不成样子,上边全是尿,现在还在衞生间扔着呢,不信你去看看。”
他不这么说还好,纪若佳羞涩不堪,抱着耳朵,闭眸高叫:“不许说了你好讨厌。”
徐虾笑笑道:“不说就不说,你不怪我就行。”
纪若佳恼羞成气,呼地放下双手,小嘴高翘道:“干嘛不怪你?你故意的,故意耍流氓,故意看人家。”
揪过个枕头就砸过来。
徐虾伸臂拦住,忍俊不住道:“你还胡来?你忘了昨晚怎么拿酒瓶子砸我?到现在脑袋上大包还没消呢。”
纪若佳羞急委屈,娇叫一声:“活该谁让你看我。”
终究没有继续砸下去,枕头向他一掷,抓过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脸蒙起来。
这小姨子看似野味十足,不料恢复到正常人,却比纪若敏温柔多了。徐虾微笑摇头,凑到她被边道:“小佳,我保证。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纪若佳在被子里羞道:“你看都看过了,现在说有什么用?”
徐虾微笑道:“那你说怎么办?我看也看了,又是好心,总不能再让你看回去吧?”
纪若佳羞不可耐,两腿在被子里连蹬:“你还说?你就是臭流氓。出去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忽然想到自己在被子里,本来就看不到,又加一句:“也不想听到你说话。”
徐虾识女多多,知她只是害羞放不开脸子,并不是真正在意此事,便道:“那行,我出去吃饭了,吃完就上班了,你等我走后再出来,记得把你那脏裤子洗净晒干,要不你没得穿,可出不了门。”
言罢准备走人。
纪若佳急道:“不许走”徐虾重新坐回:“留不让留,走不许走,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被子寸寸滑落,露出纪若佳娇羞万状的小脸,羞羞答答道:“姐夫,我饿了,我也想吃。”
虽然明知道小姨子已经完全认可他,但听到纪若佳清醒状态下的一声姐夫,徐虾仍感动激动得难以自持,觉得从波塞冬开始,这一宿的忙活,总算没白付出。满心激越爱怜道:“好,姐夫给你端来。”……
清早的阳光透过帘纱,柔柔地洒进室内,到处暖洋洋的温馨,晨风无声地吹打窗棂,似透明般一无所有,又乱糟糟地冲来撞去。
床前小柜旁,徐虾坐个塑料小凳,应邀陪小姨子吃饭。
两个煎鸡蛋、两份鸡蛋糕,外加一盘木耳炒肉,窄小的床头柜摆得满满当当,每人一碗粥,只能在手里端着了。
纪若佳靠在床头,朝霞映着她红扑扑的脸,她吃得很慢,不时向小虾羞羞一瞥,脉脉低头的表情很美。
徐虾吃着饭,不时抬头看面前的女孩儿,心内不住感慨。他打死都想不到,外表野性十足的纪若佳,竟如此温柔害羞,倒是一派淑女名媛风范的纪若敏,却整个一个简单粗暴。人类,还真是不可貌相。
纪若佳只顾低头喝粥,徐虾夹一筷子菜放她碗里:“别干喝粥,吃点菜,赶紧把煎蛋先吃了,要不蛋黄该凝固了。”
又把煎蛋夹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