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可大厅广众,众目睽睽,张嘴就要撒尿,后边还跟个羞得脸红,窘得脸红,更憋得脸红的小姑娘,就让人忍俊不住了。
两人样子更可笑。
后备箱本就肮脏,流氓们又手懒,从不打扫,积灰极厚。两人沾得满头满脸,头发上挂着蜘蛛网,脸上浑画浑,陈妍小白裙,徐虾白衬衫,俱污七八糟,褶皱不堪。陈妍更是憋得扭扭拧拧,腿都快夹不住了。
林安安哭笑不得。纪若敏更好气又好笑,一个劲儿庆幸来得及时,要再晚点,两人说不定在里边就憋不住,跟演活春宫差不多了。
警察们也啼笑皆非,心想亏这小子能想到,居然躲后备箱里。最可笑的是小流氓们,拉着两人跑一道,却浑然不知,真一群蠢蛋。
小流氓们当然笑不出,被打得屁滚尿流,见两人从后备箱冒出来,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不由悔不当初。不是后悔没发现,而是后悔惹到这个煞星。
与西方不同,由于文化和体制差异,东方任何势力都大不过天。西方就算总统,看你不顺眼,一样搞死,肯尼迪兄弟就是血的例子。对小流氓来说,最直接、最不敢得罪的无疑是军警两大系统,警方不必说,军方更要命,只要吃亏,报复起来从来无法无天,何况两样得罪全了。
流氓们懊悔不已,打碎牙往肚裏吞,把坑人的林大才恨之入骨。
徐虾等不及和警察们打招呼,更没空搭理小流氓,忙不迭带陈妍找地方借厕所去了。
刑警们见打差不多了,为首的李副队长上前道:“小纪,差不多行了,打重了还得治,我们经费也不足啊。”
纪若敏这才把武警们止住,感谢道:“老李,今天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我家那个今天不定怎么样呢。”
李队长挥手道:“自己人,客气什么。”
又关心道:“怎么样,妹夫没什么事吧?”
纪若敏微觉尴尬,干脆道:“啥事没有,你不都看见了,就叫尿憋了。”
李队长一阵大笑,由衷道:“妹夫脑子还真快,能想到藏那里边,你还真有眼光。”
纪若敏骄傲了,故作姿态道:“唉,他就会这些鸡鸣狗盗的事。”
李队长正容道:“可不能这么说,这也是能耐,你们俩一文一武,将来孩子都差不了,肯定文武双全,说明你有远见。”
纪若敏更臭美得开花,赶紧又一通谦虚。
李队长挺会说话,林安安直想笑,心道文武双全当然好,但要文的象纪若敏,武的象小虾,岂非学文不成,学武不就了?
武警中队长和司务长打完人,也凑过来说话,借机套近乎。
刑警们把死狗似的流氓们拖起来,一一戴上手铐。小战士下手比较有经验,枪托都砸肩头、前胸或后背,没往脑袋招呼,流氓们伤得都不重,满脸开花和口鼻穿血,是让中队长和司务长皮鞋踢的,问题也不大。
徐虾和陈妍借完厕所,纪若敏忙引介寒暄。
正说话,李队长接到电话,林大才被抓捕归案,众人又一阵雀跃。徐虾表示改天请警察们吃饭,李队长则让他回头到刑警队签个字,至于口供内容,就不浪费他时间了,刑警们自会做出合理安排。
徐虾还没忘自己车被铁链锁着,去向流氓们要钥匙,不料钥匙仍在流氓乙手中,气得纪若敏又给他卵袋一脚,倒霉的流氓乙真被踢成老2了。
随后,刑警们带人犯离开,中队长率战士返回,众人散去。……
徐虾四人也离去,仍是林安安开车,徐虾坐副驾驶,纪若敏陪陈妍坐后座,这也是唯一合适的坐法。行程自然是先送陈妍,到小虾旧居。
陈妍自被解救,始终处于极窘状态,不仅为和小虾暗箱独处,还为那泡尿,更怕纪若敏的强悍,本就不爱说话,头不敢抬,除向纪若敏道声谢,就没敢吭声。
可她担心多余了。
或许是心情大好,又或者陈妍刚被抛弃不忍心,抑或根本没把她放眼里,总之纪若敏出人意料地没说过分的话,还象征性安慰几句。
陈妍感激意外,心中稍安,放开不少,但仍畏惧纪若敏,只要开口,必称嫂子,听得纪若敏这个高兴。
一路送到,陈妍跟纪若敏道谢下车。徐虾礼貌地送下,然后转入后座。
目送陈妍进楼,纪若敏来劲儿道:“臭无赖,抱别人老婆抱半天,挺臭美呗?”
徐虾车门还没关,没好气地摔上:“你瞎寻思什么?越来越邪恶,发生这么大事,跟谁老婆有关系吗?”
跟别人老婆确实无关,陈妍也确实不是金彪老婆了,朋友妻,不可欺,更是挨不上边。
纪若敏气焰一下被打没,嘴硬道:“那你干嘛不跟我商量,就把房子借她?”
徐虾耐心道:“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已经是同事,金彪突然分手,她一点准备没有,孤身一人又没地方去,借她住住有什么不行?再说当初是我撮合,我也有责任,帮她一把,我心裏不也舒服点。”
纪若敏还想说什么,徐虾不停顿道:“我今晚那么危险,你不说安慰安慰我,还揪着不放。刚刚看你对人挺友善,还以你学好了,刚下车又旧病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