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松口气,不约而同地擦额上的汗,盯着纪若敏背影,恶毒地想,蛮横的女人,这么不讲理,怪不得老公劈腿,活该林良浩和胖特警却被打动了。纪若敏被伤害至深,仍不忘维护心爱的男人。
林良浩别过头,无奈地向旁叹息。胖特警更是把小虾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有这么好的老婆,还搁外边瞎扯,还是不是人?恨不得返回里边,把没良心的小虾一枪毙了。
纪若敏拿过带子,径自上车。
林良浩紧忙交待一番,带纪若敏离去了。
车子驶离伤心之地,纪若敏看着手里的带子,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纪若敏离去,警察们也走了,仍在包间的徐虾,也该离开了。静坐一会儿,默默穿好衣裤,对宋琳道:“走吧,我送你去机场,别耽误飞机。”
宋琳弱弱点头,眼中全是忏意和悔意。
她放不开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想嫁为人妇前,重温一下旧爱,但不等于想为小虾带来这么**烦。也许不如林安安深刻,但对小她四岁的小虾,她同样发出内心地宠爱,不忍他吃亏或不开心。
在众多目光中默然出门,徐虾同样不知怎么走出这间KTV,却不容他多想,因为林安安来电话了,开门便道:“宋琳什么时候走?你不让我送她吗?”
徐虾黯然道:“不用你送了,我送。”
林安安奇道:“怎么不用了?”
徐虾如实道:“我们被若敏发现了,抓个正着。”
林安安惊道:“怎么会这样?”
徐虾苦叹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总之是最不堪,也最公开的状况,不可能更差了,不仅她,还有她大批同事、电视台记者,很多人,完全当众曝光,她当场就跟我断绝关系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
林安安没想到宋琳的来到,会惹出这么大事,心惊不已,发呆半晌,才心疼道:“那你准备怎办?”
徐虾沮丧又干脆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林安安无言了,一颗心伴随他往下坠。
徐虾强自振作,又道:“我去送琳琳,你试试跟她联系,看能不能先跟她说说。我的话她现在肯定不听,听也不会信,恐怕连面也不会见,希望能听你两句。”
林安安在电话另一端苦笑。在纪若敏眼里,她和小虾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出这么大事,她还帮着打掩护了,百分之百会迁怒她,小虾的话听不进,她的话就能听进?但又不忍心这时候打击他,故作痛快道:“放心吧,我会尽力。”
徐虾当然也明白这道理,但没有更好的法子,不知安慰还是自我安慰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尽量努力,力争挽回,实在挽不回,也是我自找,是我命中注定,怨不得别人,无论什么后果,我都担得起。”
林安安揪心但平静道:“我知道了,会帮你一起努力,什么后果,都会和你一起承担,至少你还有我,不会孤单单一个人。”
徐虾心内微酸地应一声,振奋精神,把电话合上,转身对宋琳道:“不好意思,琳琳,你恐怕见不到安安了。”
宋琳仍一脸心结难解的样儿,愧疚道:“你还说这些?给你添这么大乱,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徐虾强笑道:“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做的,就是吸取我的教训,以后老老实实,好好跟你老公过日子。”
扶住她手臂:“走吧,我送你。”
宋琳惭愧地低头,随他到路边打车,去公园正门取车。……
一路无事,车到机场。
徐虾直接把车开到大厅门口,把她送下,不无歉意道:“琳琳,余话我不说了,安安还在那边帮我想办法,我不陪你等飞机了,希望你别介意。”
宋琳摇摇头,眼圈发红道:“相信我,小虾,我真不想出这种事,否则我宁愿不来。”
徐虾坦诚道:“真不是你的错。你可以选择来或不来,但行为是我自己做出的,我不是当年的小孩子,已经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而不是怨天尤人,所以你真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否则我的错就白犯了。”
宋琳微微点头,靠他身前道:“小虾,我真不骗你,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可还是怀念和你一起的日子,要不然也不会不顾一切地跑来。可能你觉得我不安分,马上嫁人还偷会以前的恋人,但我是女人,有些事真没法象男人那么干脆。如果不见你一面,就算我嫁了,也没法过得安生。”
徐虾道:“我明白。我挺佩服你,你的执着和坚持,世上没几人能做到,我相信你以后会幸福,就是因为你的坚持。但你也要明白,人最珍贵的是不知足,最危险的也是不知足,你既然坚持这么多年,就不该为这个,把自己多年努力再毁了。一个蚊子再小,你要消灭它,也要付出比一滴血更多的精力,所以我才让你吸取我的教训。
“一句话,你来了,得到你想要的,又看到我的教训,对你而言,得到的不能再多了,所以无论如何,以后都该知足了。”
宋琳和金彪有几分相似,有点过于自我。想和他恋爱,便求林安安帮忙;平时再小的事,也想一出是一出;现在要嫁人,又跑来见他,就是因此。但这些话当年都没说,诀别之际,自然没必要再说那么直。
宋琳流着眼泪道:“我知道了,以后一定知足长乐,好好过日子。你也要过好,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安安,也要照顾好她。”
大厅门前即停即走,不让停车,有人过来催促了。
徐虾眼圈发热道:“我会的,会加油努力。我们一起过好,就算以后不再见面,也不会牵挂对方。”
宋琳泪流成河,泣不成声,只剩点头。
徐虾最后看她几眼,捧住她脸颊,在她额上重重一吻,想说句道别的话,却没说出来,挥挥手示意她进去,便上车了。
宋琳抹一把泪,扑到车门道:“小虾,如果还有机会,记得帮我和你老婆说声对不起,告诉她我是真心的。”
徐虾深望她道:“我会记得,希望有这机会。”
看她最后一眼,踩下油门。
车子划个半孤,很快去了,唯剩宋琳在风中挥泪。
诀别并不好受,何况是初恋,但徐虾没更多地伤感和难受,宋琳知足了,他的难处远比这难过,绝不是一句苍白的对不起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