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徐虾就被逗笑了:“你这意思,我成白求恩了?追你姐也成白求恩精神了?”
纪若佳笑道:“我姐不一定会为白求恩感动,但肯定会为你感动,这就够了。”
徐虾叹道:“但愿吧。走,进城,去找你姐。”
纪若佳抑不住兴奋道:“我姐一定会被吓一跳。”
激动地搂上他腰。
徐虾重新揽上她肩,到一旁打车。……
K地与W市大同小异,但气氛更紧张。两人简单打听,很快找到驻地,两个甘陕口音的**把他们拦住:“对不起,请出示证件。”
两人听到口音,不由一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徐虾木木递过工作证。纪若佳证件也不递了,干脆道:“我找XX**支队的纪若敏,我是她妹妹,他们不在这儿吗?”
甘陕**一听,证件也不看了,直接还给小虾道:“他们本来就不在这儿。”
纪若佳急道:“怎么会?他们明明来这儿了?两天前来的。”
甘陕**耐心道:“他们是来这儿了,但K地大着呢,又不是只有K城,他们具体负责不在这儿,在T县。”
再人无奈相望,只好道谢而去。
离开驻地,两人再度商议。
纪若佳问:“T县在哪?”
徐虾道:“在西南一点,离这裏不是很远,不过肯定没火车或飞机,只能坐长途客车去。”
纪若佳深吸口气:“管他什么车,赶紧走,现在就去。”
两人连续长途飞行,已疲惫不堪,徐虾不忍心道:“要不先休息一下?”
纪若佳不耐烦道:“不用了,早找着早了。”
又埋怨道:“真是的,调来调去,跑这么老远,还找不着人。”
徐虾呵呵笑道:“放心,再一再二不再三,这回肯定能找到。”
有两次前车之鉴,纪若佳心裏没底道:“你怎么知道?”
徐虾笑道:“因为T县是中国最西,她总不能再跑外国去?”
纪若佳道:“万一我们去了,她又调回来了呢?”
徐虾汗道:“你可别乌鸦嘴了,还不够折腾?”
纪若佳嘻嘻一笑,徐虾也笑了,疲惫在笑声中忘去,两人再接再厉,马不停蹄,去长途汽车站。……
发生这么大暴力犯罪事件,正防着各类分子逃蹿,哪能有公交车去边境,早全停了。不过这点事还难不倒两人。靠过得硬的证件,两人到出租公司租辆车,又买张地图,吃过早饭便上路了。T县距K城虽不远,但在人烟稀少的边疆,也有两、三百公里。两人开着车,欣赏沿途风光,在宽敞空旷的国道轻驰,除了沿路设卡的军警,几乎没有路人。
两小时后,距T县只有几十公里,再加把劲就到了。
车子继续前行,忽地坡盘路转,远远出现一个招手的路人。
两人中途短暂休息,换成纪若佳开车,很自然减速,唤小虾道:“姐夫,有人搭车。”
徐虾正看地图,忙抬头,就见一个少年,正在前方路边挥手。车子渐渐接近,少年形象随之清晰。
这是个少数民族少年,不会超过二十岁,戴着小圆帽,穿着民族长袍,裸着两条光光的手臂;帽下露着乌黑的卷发,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十分天真烂漫。
徐虾凝眉蹙目,犯起嘀咕。此处距T县虽只几十公里,但仍崇山峻岭,不见人影,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少数民族少年?也太蹊跷了。断然道:“不理他,开过去。”
纪若佳虽不忍,但此特殊时期,也深知事情的重要性,狠心重新加速,驶过的一瞬,满怀歉意地对少年笑笑。
车子呼啸而过,除了劲风和扬起的沙尘,没留下任何东西。少年没失望,反似被纪若佳的笑容打动了,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回以一个微笑。不顾车子平治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徐虾和纪若佳在后视镜中看得一清二楚,都摸不着头脑了,不自觉回头去看。
答案很快揭晓。
一个面目狰狞的老者,象从地里鼻出来一样,赫然出现在前路中垩央,带着一丝轻蔑的狞笑撩开长袍,提出一柄杀气腾腾的北冲锋枪。
两人眼睛嘴巴同时张大,不约而同瞠目结舌,纪若佳不得不停车,徐虾也没话可说了。这架势,如果不停车,一准被连人带车打成蜂窝。
老者端着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两人,阴狠凝重,又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少年也变戏法般掏出一只乌溜溜的小手垩枪,从后面连跑带颠过来。
徐虾心一沉,暗忖完蛋了,遇到恐怖分子了。
老者来到驾驶门边,也不说话,枪口指着纪若佳,目光冷峻,冷冷打量两人。
纪若佳被指得直发毛,大气不敢出,不自觉看姐夫。
徐虾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探身招呼道:“你好,安拉至大。”
纪若佳一下被逗乐了。
老者丝毫不为所动,也不可能为其所动,轻蔑地哼一声,用生硬的汉语道:“你休想蒙蔽我们,你们这些卑鄙小气的汉人,我们只想搭车,你们却逼迫我们劫车,万能的真主也会惩罚你们。”
徐虾别说没见过,就没听过这么理直气壮的恐怖分子,搞恐怖居然是因为他们“小气”啼笑皆非道:“不会的,我们改变主意了,允许你们搭车。”
微笑着做个上车的手势:“想去哪?阿富汗还是巴基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