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妍隔着公寓落地飘窗,欣赏着窗外美丽的夜景。地海的夜晚,是一个璀璨的光的海洋,到处都有五颜六色的光芒在涌动,流光气舞,无边无际。它们让人,特别是离家很远的旅人,感觉到一种温暖,抚慰心里那股淡淡的离愁。她刚才打了个电话跟姐姐聊了一会,告诉姐姐她在地海的见闻,平时经常面对面地跟姐姐聊天,却从没有今天这么亲切。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挂了电话之后,孤独感就像潮水一样又涌了过来。她瞅了一眼墙上挂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徐向北居然还没回来,这小子,不知道去哪儿疯了。不知道为何,她居然担心起徐向北来,一阵胡思乱想,拿起电话,都按下了徐向北的电话号码,却没有拨出去。虽然已经很晚了,她感觉自己困极了,但是徐向北没有回来,她总是不能安心入睡。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徐向北开门的声音,他每次开门,总是把门撞得砰砰响,嘴里还吹着口哨,看来他心情不错。徐向北路过顾欣妍卧室的时候,也不管她有没有睡觉,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神仙姐姐,睡了吗?要不要给你倒杯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要给我倒杯水,不知道安什么心思呢,她回了一句:“我已经睡了,谢谢了。”徐向北嬉皮笑脸道:“睡着了,还能回答我,你说的是梦话吗。”她没好气地回答:“我早就睡了,被你又吵醒了,请你以后,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春天别墅,晚上回来,动静小点,不要吵着我睡觉。这是一个人的素质问题。”徐向北还站在顾欣妍卧室门口:“嘿嘿,我不回来,你能睡得着,是不是一直在想我啊。”居然被他说中了心事,顾欣妍心如撞鹿,脸上发烧。她微嗔地骂道:“谁在想你,自作多情,你还要脸吗?”她倚在门上,隔着门悄悄地听着动静,就听见徐向北返回卧室的声音,砰,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关上了房门。她忍不住喊了一句:“你想把欧阳姐家的门都撞坏啊,就不能轻点关门。”吱呀,徐向北开了门又出来了,嘿嘿一笑:“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啪,徐向北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惹得顾欣妍忍不住笑了:“真是个傻子,有必要重新关次门吗?”住在这个陌生的公寓,一个人还真的就点担心,徐向北回来,顾欣妍才能睡得踏实,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传来砰砰敲门的声音,把顾欣妍和徐向北都吵醒了。徐向北睡眼惺忪,打开房门:“谁呀,想要破门而入啊。”原来是欧阳佳慧在砸门。她瞄了一眼徐向北健壮的腹肌,带着一点色色的眼神:“你们俩头懒猪,太阳已经照屁股了,还不起床。我买早饭搁桌上了,你们自己吃。这几天我工作繁忙,没办法陪你们了,你们自由活动吧。”都市白领的生活看起来优雅高贵,其实累得不可开交,连吃早餐的时间都没有。欧阳佳慧匆匆地塞了一个包子在嘴里,就跑出公寓了。一直跟她唱反调的西蒙忽然辞职了,西蒙负责的栏目,现在交给她负责。大量的工作任务,像大山一样落到了她的头上。顾欣妍打开了房门,见徐向北只穿着短裤,站在客厅里,一脸邪笑看着自己,她的脸又红了:“喂,你能文明一点吗。”徐向北嘴里塞着两只灌汤生煎包子,抬了抬腿,让顾欣妍看自己的大裤叉子,邪笑道:“嘿嘿,我已经很文明了,我里面还有三角内裤呢,要不要检查一下。”顾欣妍感觉徐向北动作太低俗,清秀白嫩的脸蛋上多了分红晕,侧过脸去,把额前散乱的头发,掖在耳朵后边。她微嗔道:“不要脸,谁管你穿几条内裤,你别误会了,我是说你吃相文明点,别像没吃过包子一样。”她按动轮椅进了卫生间,感觉徐向北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她有点担心地叮嘱道:“我要用卫生间洗澡了,没见我出来,你不要进去。卫生间的门锁,昨天好像出问题了,就算锁上了,使劲推也会推开。”徐向北就像恶狼闻到了小羔羊的气息,伸直了脖子,一脸贪婪,又惊又喜道:“哦,门锁出问题了?那你洗澡时从里面把门锁上,我试试看,能否推得开?”顾欣妍神色有点慌乱,羞得脖了都红了,后悔把卫生间门锁有问题的事情,告诉徐向北了,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匆匆进了卫生间,将门关严实了,怕自己洗澡时,徐向北会忽然冲进来,用拖把顶住了门锁。她隔着卫生间的门喊道:“我在里面的时候,你不要进来。”徐向北嘿嘿一笑,正在吃包子呢,去什么卫生间啊,等我吃完早饭再说。他狼吞虎咽地吃了几个生煎小笼包,地海的生煎包真的很好吃,煎得外焦时嫩,多汁鲜美,让他欲罢不能。不一会,卫生间会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听着那流水声,徐向北脑海里顿时幻想出顾欣妍沐浴时的情景,用纸巾擦了擦嘴,露出个猥琐的笑容,蹑手蹑脚走向了卫生间。他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想要去推卫生间的门,想试下门锁,是否真的像顾欣妍说的那样出了问题。这个时候,就像电影里安排好的情节一样,每当要有无边春色的关键时刻,总会有人打扰,门铃忽然响了。徐向北不得不去开门,谁啊,打扰俺修门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汉,强壮魁梧,戴着墨镜,面色冷酷,看见徐向北后,微微点下头,神色恭敬:“请问是徐向北徐先生吗?”徐向北挑了下眉毛:“我是徐向北,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