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尼离开了审讯室,留下徐向北一个人在沉思。他知道想做点什么,洗刷自己清白,但是戴着手铐,困在拘留所里,他什么都没办法做,只有一个出路,就是认罪坐牢。就在徐向北一筹莫展,准备坐牢的时候,审讯室门开了,珍尼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徐向北情绪低落地问:“我要在这儿待多少天?还是要待一辈子?”让他没想到的是,珍尼居然掏出钥匙,替他打开了手铐。徐向北吓了一跳:“你是想让我逃跑吗?我要是一跑,岂不是证明了我有罪,我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虽然打开了手铐,珍尼的神情却很沉重:“我不是徇私枉法的人,我打开手铐,表示你真的可以走了。”徐向北有点喜出望外,但是很快一肚子的疑惑:“怎么回事,不是说所有证据都对我不利吗?为什么又放我走?你们搞什么鬼?”珍尼神情显得很疲惫,她无奈地说道:“徐向北快走吧,不要那么多废话,你不会真的想进拘留所吧?”徐向北心里有一丝不好以预感:“阿容呢,我走了,阿容怎么不跟我一起走?”珍尼轻叹一声,说出了实情:“阿容承认路京云是她杀的,这件事情她一个人全扛了,跟你无关,所以你可以走了。”这个消息比宣布自己有罪,还让人痛心,徐向北手里的烟掉在地上,猛地冲向了旁边的审讯室,。以徐向北的灵敏的听觉,早就听到旁边的审讯室里有阿容的声音。两个负责案件的警察,本想拦着徐向北,珍尼冲他们施了个眼色,他们便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让徐向北闯入审讯室。阿容的短发非常整齐,脸上洋溢着容光焕发的微笑,见徐向北没有戴手铐,开心地笑道:“徐大哥,你自由了,太好了,珍尼没有骗我。这一招还真的管用。”徐向北明白了什么,责备地看着珍尼:“是你让她认罪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一认罪,永远都洗不清她的清白。”珍尼苦笑:“没办法,只能用这招丢车保帅,你们必须有一个人呆在这里顶罪,让另一个人出去查清真相。我觉得让阿容留在拘留所,让你出去最好。”审讯室里忽然安静下来,徐向北和阿容明白,珍尼的方法是对的,无奈之举。握着阿容温柔的纤手,徐向北心里泛起一丝悲伤:“让我留下来承担一切,你出去,好不好?”阿容笑得很坦然:“刀上有我们两人的指纹,一个人顶罪,总好过两人一起坐牢。我的命是徐老救的,我既然做了你的保镖,这条命就随时准备献出来,所以由我来承认杀了路京云最好。如果你能查清真相救我出去那最好,如果查不到真相,我愿意来顶罪坐牢。”徐向北强忍心里的悲怆:“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这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不要承认,我们身正不怕影斜。”阿容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摇摇头道:“徐大哥,道理是这么说,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要多保重。”徐向北咬着嘴唇,眼神无比地坚毅,声音万分温柔:“阿容,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救你出来。”阿容眼角包含着泪水,点点头:“我相信你,我永远都会相信你。”白天还热闹的豪华游轮,现在变得冷冷清清,只有走廊里亮着一盏灯,阴沉昏暗,不时吹来一缕海风,像鬼风一样,让人心惊胆战。自从路京云死在休息室里,多丽斯号游轮就停航了,安静地待在港口,船上的服务员们也都各自离开了。路京云的床上白色被褥上还留着一淌血迹,鲜红的血液渗入了床单,显得触目惊心,像一朵盛开的地狱之花。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切都保留着原样,连跌打酒盖子都没拧上,满屋子散发着跌打酒的刺鼻气味。而在这股刺鼻气味之中,弥漫着一种清香,像是花露水的味道,徐向北与珍尼都轻轻地嗅着鼻子,感觉到了这股味道。徐向北难掩心里的疑惑:“路京云虽然受了点伤,不过是皮外伤。他内力惊人,我的铁球打在他身上都没事,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如果我没猜错,他是被自己人近距离杀死的,近距离一刀插入心脏。”珍尼肯定了徐向北的猜测:“应该是近距离一刀刺入心脏,不过我要提醒你,就算跟他再亲的人,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杀了他。”徐向北围着床边转了转,十分肯定道:“就算是他的儿子,要想杀他恐怕也不容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杀他的人功力是他的两三倍,才可以一刀致命,第二种就是路京云丧失了抵抗能力。”“你这么说,跟没说一样,我上哪儿找武功比他强两三倍的高手,要有的话,恐怕也就是你了。”徐向北苦笑:“我功力是比路京云高,但是高不了那么多,我觉得还是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一些。”在屋里巡视一翻之后,徐向北视线停在床头放着的那瓶跌打酒上面。他轻轻地闻着瓶子里跌打酒,还舔了舔瓶子里的跌打酒,感觉舌头有一种舒麻感,以他多年行医经验,发现这是一种内外兼用的跌打酒,内服舒筋活血,外涂可以治疗伤痛。就像黑夜里的一道闪电,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他脸上浮现出一道兴奋的神色:“我明白了,我知道路京云怎么死的了,根源就在这瓶跌打酒上。”珍尼仔细地盯着跌打酒不理解地问:“这瓶酒有什么古怪?”徐向北侃侃而谈:“这种跌打酒里,除了普通跌打酒之外,你还闻到什么味吗?”仔细地闻了一会之后,珍尼微笑道:“这酒里好像有一股水果的香味,真有意思,现在什么都带水果香,香皂,洗发水了,都这个香型,那个香味的,其实我们只想它最基本的功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