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诊完脉,就在一旁写药方去了。
又是这句话?
李子越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寒症为何能夺走母亲的命呢?
又是温补的药方?
她刚刚买的药,还是上个大夫开的,也是温补之物。
花渐离也是不解,寒症什么时候成不治之症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李子越上前握住母亲的手。
薛姨娘起身,偏过头轻轻拭泪。
“无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没有其他念想,只希望能挨到你爹跟大哥回来,也算了了一桩心愿。”李夫人这会儿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力。
“咳咳……对了,子越,你是带朋友来了吗?”
“是的,娘。”李子越招呼花渐离过来,其实她对花渐离的话并没有报太大希望,就是纯粹地想介绍朋友给娘亲认识,因为自己根本没什么朋友,娘亲却希望她多跟京中贵女走动。
花渐离走近,才发现李夫人气色很差,唇色苍白,吐气不均匀。
跟病入膏肓的人差不多。
听到李子越肯定的语气,李夫人这才露出笑容。
“花渐离见过李夫人。”她带着花絮见礼。
“好!好孩子,不用多礼。”李夫人笑着抬手。
这花家七小姐她是知道的,她的母亲乃是曾经相府主母,大燕公主容澜,当初和亲一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让人不记忆深刻也不行。
曾有幸与澜公主有过几面之缘,也曾对景赋诗,相谈甚欢,那女子性格是极好的,可惜嫁给了花棠!早早就香消玉殒。
那时的她,也是黯然许久的。
自从澜公主仙去,这位七小姐也销声匿迹,想必生活也是不易的,毕竟是个没娘心疼的孩子。
想不到她如今已亭亭玉立,“好孩子,你过来。”
李夫人对她招手。
花渐离依言上前,来到床边。
其实李夫人有一张好相貌,经过了岁月的洗礼,虽然容颜不再年轻,但肌肤白皙,五官大气温婉,或许是病中的原因,她看起来宛如林妹妹般娇弱惹人怜爱。
“据传闻说,你前段时间在宫中遭了罪,伤得很重吧?当时一定痛极了的!这女孩儿家家,最在意容貌的,也不知那丧尽天良的如何下得去手……”
李夫人说话气息不匀,却让花渐离差点破防,自那件事之后,从没有人问过她痛不痛,伤得重不重,她都已经忘了当时场景,却不想被一位陌生人提起,心里的酸楚跟委屈齐齐涌了上来……
这是师父都无法带给她的感觉,是喜悦,感动,还是什么……
总之她也说不清楚。
也或许这就是母爱?
眼眶已经泛红,想哭,但想到这是别人家里,她就生生忍住了。
薛姨娘见状,连忙道,“夫人,您看您,怎的还提起了花家小姐的伤心事……”
李夫人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花家丫头,你看我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咳咳咳……”
“夫人,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感动能结识你们!”花渐离笑着解释道。
“好好好,我这女儿啊一天只知道舞刀弄枪,一个正经朋友都没有,如今居然有女孩子跟她交好,做娘的也是欣慰,咳咳咳…………”
“娘,你现在感觉如何了?”李子越一手握住李夫人手,一手在她背上轻抚。
一时间床边围了好些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