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为,山里戏班选个秀女而已,顶多也就三流水准,和自己手底下星探,在各大艺术学院招募,送到韩国学习的专业练习生,没法比。哪想一山还有一山高,在看完小纸伞的表演后,他觉得自己就像池塘王八,浅水矛头虾,目光之短浅,见识之浅薄……王建树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遍。魁花婆婆一挥手,岸边村民,在拥挤的人群中,挤开一条道路。前面10条空船,第一条上边写着小纸伞戏名。王霸拿着话题,大声喊。“雷迪森,杰特们,临水河大花魁选举,第一位出场戏女小纸伞,投票正式开始!”站在大花船船头的小纸伞,心情无比激动紧张,她没想到今天会有如此多的人前来,并且还来了许多老板。她的眼睛望向其中一条游船。耿绍兴看到小纸伞望向自己,立即指挥船夫将游船开到岸边,接着打开密码箱,一箱又一箱的往船上丢。在充满震撼性的表演下,小纸伞得到了许多人青睐,耿绍兴似乎并不是最大的金主。岸边数位老板的保镖,也在往船上丢钱,看架势,一点不比耿绍兴少。数位村民抬着大秤,不断将老板们丢上去的钱,称重!一名报数的老头子,扯着公鸭嗓,叫喊声不断。“耿公子,赏钱1000万。”“余公子,赏钱1200万。”“周公子,赏钱1300万。”这钱在不断往上涨,别看撒钱的都是几十岁的老头子,但报数的依旧遵循古制,喊着公子。秦城急得双脚直跳,小纸伞这样的戏女,最少也是小花魁级别,如果进了她的经纪公司,以后发展前途,绝对不比自己差。她只有100万,刚刚发展银行求的2000万,还没有到位,此刻估计在路上。“气死我了!”她跺脚,拧眉恨恨瞪了一眼新娱娱乐老总。王建树哪里想得到山里戏女,水平如此之高呢?他也无比后悔,这里不收支票,刷不了卡。连数钱都是两个人抬起用秤称,10万算一斤,自己这边只带了100万,放进去连个水漂到打不起。他拿出手机,立即拨打了新娱娱乐在临海市影视城的负责人电话。新娱娱乐占据国内一半影视城,光是在临海市就有72家影院,每天收入不低。“小张,我是王建树,现在给你一个死任务,若完成,明天就加薪升职,完不成,你也就不用干了。”电话那头的小张,哆哆嗦嗦,听见董事长的声音,被吓坏了。他在临海那也是呼风唤雨的人,但在董事长面前,屁也不是。“董事长,有事您说!”“限你1小时内,将能筹集的现金,全部送到我所在的位置,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统统带过来!”“董事长,这……”小张紧张道,这银行都关门了,影视城收入虽然是一周一存,但由财务管理这方面,他压根没资格管。董事长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找自己要钱啊?还是现金,这大晚上,我上哪筹去?王建树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带的手下,个个都得有应对突发情况,打硬仗的觉悟。为了以防万一,他嘱咐了一句:“小张啊,我不管你动用什么关系,什么手段,现在我只要见钱,明白吗?”“董事长,明白!”小张挂了电话,一脚踹开旁边的洗脚按摩女,衣服裤子都来不及穿,从沐足城,直接裸奔向下跑。他一边跑,一边给手底下人打电话,将72家影视城的收入,全部汇总,立即先送往董事长所在的位置。自己这会儿要去敲几家大银行负责人的门,升职加薪还是卷铺盖滚蛋,就在这晚!他知道王建树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发话了,那就是圣旨!小纸伞的出场,引动了临水河。在赏钱全部登记完毕后,王霸听了数字,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倒在河中,他狗刨式的爬上岸,抹着满脸河水,嘴皮哆嗦个不停。“小纸伞,总共得到赏钱,3800万!”王霸对着话筒喊了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想啊,这还做什么娱乐公司?直接天天选花魁得了……他这种想法就是属于外行,要知道小纸伞这样有小花魁实力的戏女,不仅天资聪慧,还得船娘从小教导。这其中所花的心思和汗水,可不是随便上一个女子就行的。再说,花魁选举,原本就是盛世,古时秦淮河畔,那也不是天天选举的,也得等秋考完毕,风流才子们有时间赏脸才行。这次临水河选举,实际是沾了花魁消失在时间长河的光,大多数人,对花魁都不认识,初见自然热情非凡。若是天天选举,只怕也该厌烦了,当然,也没那么多才女给你选。小纸伞立在船头,听到自己得到3800万时,整个人都傻掉了。3800万是什么概念呢?她完全不知道,只知晓那是自己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她往年参加小花魁选举,山里人最多只赏了她几千块。众人还沉浸于小纸伞才艺和老板们撒钱的疯狂时,河面之上,悠扬笛声响起。一名老人,手持牧笛,轻轻吹。笛声随着河风,来回飘荡。“一剪梅!”小红娘身着锦红绸衣,立在船头,闭目回忆。她脑海中想起了母亲,这次大花魁选举,她在霸王娱乐挑选歌曲时,便一眼相中这首歌。几天前父亲的突然到来,勾起了她伤心往事,她知道,其中一条游船内,父亲一定在其中。冷寒梅的骨灰,当年就撒在临水河中。今天她要以一曲一剪梅,告慰母亲在天之灵。“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小红娘面颊泪流,充满真情实感的声音,感动着每一个人。沈钟华哽咽,闭目听着女儿歌唱,他知晓女儿这是故意唱给自己听的,他脑海中想起了寒梅。想起了那个冬天,出门回家寒梅守候在旁的温暖。当小红娘唱到‘一剪寒梅傲立雪中’时,他泣不成声,跪倒在船身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