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天气虽然已然炎热,但快马疾奔之下,却十分的凉爽。莫小川与陆琪两个人,两匹马,疾驰着离开了莫州,朝着定州方向而去。要去楚国,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回到西梁,然后南下,再绕道吐蕃,转而进入楚国境内,这条路,少了一些危险,却多出不少麻烦,首先,西梁与吐蕃的边境处,有重兵守着,从这里过去,要费一番周折。去了吐蕃,从吐蕃进入楚国,也要面对层层关卡,到时候,又要费上一番周折,而且,还绕道极远。另一条路,便是直接从定州进入南唐,然后再从南唐去楚国。这样,走的几乎是直线,路近了许多,同时,楚国和南唐的边境,并没有太过严密的关卡。这两国,一直都是处在同盟状态之下,进出,自然是很方便的。唯一的问题,便是要经过南唐境内,多少会有些危险。不过,两人对此,倒并不担心。先不说两人都是天道高手,一般人威胁不到他们,即便不说这个,就是混入民间之后,也不可能被人发现。因此,莫小川和陆琪商量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条路。小黑马的脚力很快,陆琪的坐骑,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两匹马急速奔行之下,很快,就来到了定州。定州这边的守将,乃是寇一郎帐下的一名将领,莫小川也是见过的,不过,此次前来,莫小川的行踪是保密的,所以,并未惊扰他,莫小川只是拿出了护卫的令牌,便让定州的守军安排他们进入了南唐。这种护卫令牌,乃是林风手下密探们常用的,一般情况,每个城中,都有一个负责人在,只要对上暗语,令牌又无误的话,便会有人替他们安排好一切。陆琪一直跟在莫小川的身边,一言不发,只到两人来到南唐境内,在一片树林之中停下休息之时,陆琪这才说道:“你们军中行事,好是麻烦,一路上还要说什么暗语,神神叨叨的,也亏你记得住。”莫小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递了一些干粮给陆琪。两人的坐骑,都留在了城中,来到南唐这边,带着小黑马,实在是太过招摇了一些,莫小川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认出来。因此,便留在了定州密探那里。此刻,两人是徒步行走,即便武功不俗,走了一天,也着实有些累了。陆琪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接过干粮,道:“我们总不能一直在林中走吧?”莫小川笑道:“不用,一会儿我们便可入城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地图,看了看,道:“大丰寺在南唐的东都城外,我们要走到那里,途中还又不少的路。一会儿,我们先去镇州,然后,顺着赵州,邢州,洛州,卫州,再往南……”“好啦!”陆琪抬手,道:“无需对我说这么多,你只要自己知道怎么走就好,反正我跟着你便不会走丢就是。”莫小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陆琪很少在中原走动,想来,应该一直没有去过南唐,更对这些地名不是很感冒,故而,才嫌麻烦,他试探地问道:“师傅以前去过南唐吗?”“没有!”陆琪摇头,道:“你呢?”“也没有!”陆琪一愣,刚吃了一口干粮,差点噎着,过了一会儿,这才道:“这么说,我们两个人,这是在胡乱走了?”“至少有地图,这张图是行军用的,十分的详细,走不丢的,放心。”“我不是说这个!”“先不说了,好累啊,我躺一会儿!”莫小川说着,靠着陆琪的腿,躺了下来。脑袋接触到陆琪细嫩的肌肤,虽然隔着衣服,却依旧十分的舒坦,尤其是,陆琪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这种味道,并不是脂粉的味道,而去自然的花香,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花,却十分的好闻,莫小川对这种感觉,很是享受。陆琪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莫小川一副无赖的模样,也只能由着他了。这一次,再见到莫小川,陆琪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话显得多了一些,难道是两人太长时间没有见面,太长时间没有说话了吗?陆琪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减晚,再看莫小川,睡得很是香甜,陆琪犹豫了一下,便没有叫醒他,将手臂放在了他的肩头,然后,将自己的头靠在了自己的拳头上,也闭上了眼睛。冷风习习,林中的夜晚,多了几分凉意,莫小川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在不远处,有几个人,正朝着这边望着,其中一个人,还对另一个人说着:“你看,好俊的小娘子,是啊,这深山里,怎么会有这么俊的小娘子,莫不是什么狐仙吧?”“别瞎说,你没看,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子吗?狐仙,岂能还有男的?”“说的也是。”“要不要……嘿嘿……”“这里又没人,反正也无人知道……你先上,我给你把风……喂,你倒是动弹啊!”这人见同伴突然不答话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岂料,这一把推下去,却见他身旁的同伴,斗大的脑袋,骨碌碌地便滚落下来,鲜血喷溅,顿时吓得他长大了口,正要呼喊,突然,口中一痛,一柄利剑已经从他的口中进去,从后脑穿了出来。莫小川坐在不远处,看着陆琪一身白色长裙,显得如同人闲仙子一般,但杀起人来,干脆利落,竟是丝毫不会手软,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剑宗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即便是文芳那样的丫头,杀人也是不眨眼的。对了,还有个梅小莞,这丫头,几岁的时候,便敢杀人,这等武功心法,当真是让人有些不解,杀道,虽说威力没有煞道厉害,但诡异之处,却是丝毫不逞多让。“我说师傅,我还打算,从他们的口中问些什么,你怎么一个都不留?”莫小川看着陆琪缓缓地将长剑擦干收入鞘中,轻声地说了一句。“这等人,能问出什么来,杀了就杀了,想问,再抓一个不就是了。”陆琪“苍啷!”一声,将长剑归鞘,淡然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