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不孝!”风酒酒想明白了一切,顿时泪如泉涌,立刻跪倒在了风不败面前。“父亲与陈爷爷谈事的时候,女儿正在若惜的房间,从她房间的落地才能够看到你与陈爷爷说话的口型。”“女儿知道一些唇语,所以能猜得出来一二!父亲——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沉眠期,什么爆发期!对吧?”“一切都是陈爷爷为了稳住我所说的谎言罢了!真正替我去死的,是祝修缘!是我喜欢的七年的男人!”“父亲,我此身非他不嫁,他死我死,他入佛门我丫角终老。这些话我与你说过不下十遍。而今我也不会变的!”风酒酒脸色凄惨,看着风不败眼神愧疚之极:“我的确可以一走了之,可一想到父亲这些年为我不辞辛苦,寻医问药。我便狠不下心,所以我愿回来与父亲好好言谈,父亲不是凡人,定然懂我心中准则如何。”“只是,女儿不孝,不能侍奉父亲左右,你便当我嫁了吧!嫁去了江北!”风不败静静的听着女儿的陈诉,短短的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片刻之后,他毫无形象的坐倒在地上,朝着门口摆了摆手:“走罢——你走罢——”“父亲,女儿不孝!”风酒酒擦了一把眼泪,认真的朝着风不败磕了三个头,随后转身决然出门。风不败坚硬的脸上化作万千柔情和痛苦。他目视着自己女儿的身影慢慢离开,直到眼神逐渐被泪水侵染,看不清她的样子。他这一辈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救不回自己的妻子,也拦不住自己的女儿。风酒酒走的很决绝,当晚便离开了风家。她开走了自己的车,随便收拾了行李便连夜赶完西陵。这一路上她眼眶通红,但心情却格外的舒*,仿佛自己永恒的心结在此刻都完全打开了。只要能见祝修缘一面,看看他是否安好,她便再无遗憾了!只是,这一面却不能靠的太近,更不能表露太多情绪。他——定然知道殒生蛊的一切了,若但凡从自己身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那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如愿的。这是自己对他的了解。七年时间陈定下来的爱情。纵然之前两人吵闹,彼此置气,但在生死面前,风酒酒很相信,他是爱自己的。第二天清早,天空又下起了淅沥的小雨。一如当初自己与他雨中诀别的画面一般。风酒酒撑着油纸伞,踏上山门。一百零八个台阶承载着,她今日诀别一面的心情。她打扮得极其漂亮。与朴素的佛门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就算如此,她之美艳,就连守门的两个小沙弥,都看呆了眼睛。“阿弥陀佛!”两个小沙弥见她走到面前,脸色微红,低头默念了一句佛号,随后问道:“女施主,今日休沐,不上香礼佛。”风酒酒对此倒是不在意,不管今日人多还是人少,她想见的永远只有一个人。不过,今天的她却少了冲动,多了温柔。她极其大方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我是来找人的,能否请小师傅代为通报一声?见与不见,看他回复即可。”一听这话,两位小沙弥有些为难,最后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抱拳道:“女施主,佛门乃清净之地,平时有香客,到也罢了,而今您一人进入,恐怕有非议。”“那我便在这里等着,还请劳烦通报一声。”换做平时,风酒酒早就生气,甚至硬闯了。但今天她格外的有耐心,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这——好吧!”小沙弥拗她不过,便接着问:“不知女施主要寻何人?”见他答应,风酒酒面色一喜,立刻道:“祝——不知尘念大师可在?”“原来你要找尘念师父!”两个小沙弥微微一愣,随后看着风酒酒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尊敬。“师父?”风酒酒不解。另外一位稍微活泼一些的小沙弥点头笑道:“是啊!尘念师兄因为弘扬佛法,修为日渐高深,再加上各位大师力荐,如今已经开门收徒,成为得到高僧。我等皆是师父弟子。”“不过,尘念师傅整天醉心佛法,经常在后院闭关,他——不一定会有时间呢!”听到这里,风酒酒脸色复杂。若不是知道他只有一年的寿元,而且越到后面越憔悴,越要被折磨,恐怕此时听到他广收门徒,准备接任兰若寺住持之位,风酒酒内心一定伤心欲死。而现在,她只有心疼。经常闭关,恐怕不是因为那佛法有多玄奥。而是殒生蛊所带来的疼痛已经超乎想象了吧?风酒酒内心犹豫了。她不敢去看祝修缘了。因为殒生蛊所带来的疼痛和憔悴,她亲自感受过。她若是去了,定然会忍不住情绪崩溃,被他发觉。而他也如之前自己那般,肯定不愿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展现在彼此面前。可——若是不见,自己来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他——经常闭关么?身体如何?”风酒酒道。两位小沙弥闻言叹了口气:“师父以前倒是很精神,只是这些天醉心佛法,闭关次数太多,每一次出来脸色都惨白得可怕,住持担心物极必反,让他适可而止,可他却以佛理相辩。”“住持辩论不过,便也只能由着他了!说起来,师弟——貌似师傅这一次闭关很久啊!这已经足足七日了!”“是啊!女施主,师父若是出关,必定提前命弟子们准备的,而今还了无音讯,恐怕不会见你的。”另外那个小沙弥也跟着道。风酒酒闻言脸色复杂至极,说不清楚内心什么感觉。她长长舒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道:“不管愿不愿意,麻烦前去通报一声,如果天意如此,那我便离开。”“好!女施主稍等!”见她铁了心要见祝修缘,两个小沙弥也无奈,其中一个领着风酒酒坐在寺外的木桌前,泡了杯茶给她。另外一位则是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