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阮清的话里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让他们自己作出抉择。张阮清深知武功对一个武者的重要性。就好比他一个医生,万一某一天丧失了给患者看病的能力,那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尤其是对武者来说,从小到大投入了太多时间和精力,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就为了不断的提高自己使自己变强,一夜之间这些都失去了,那这打击可真不是一点点。张阮清也怕万一自己给患者散了功,别到时候再遭到患者的埋怨。哪知道卢安邦老爷子却斩钉截铁的说道:“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剩下那些都是扯淡!张医生,你就干吧,把他的命保住就行。有我老头子在谁也不敢找你麻烦!”有了卢安邦老爷子的话,张阮清心里有底了。于是他开始做治疗的准备。他先问了陆轩的血型,然后让卢安邦老爷子安排了几个身强力壮,没有什么传染病,血型跟陆轩一样的弟子,让他们吃饱了喝足了在这里等着。张阮清准备好了输血的工具,等会儿治疗过程中很有可能需要输血。卢家村卫生所的一名医生也被请来了,他开始给这些人抽血,从每个人的血管里抽出了800CC血液,然后放在保温箱里。接下来陆轩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平放在一张大床之上。张阮清准备开始给他散功。要说起散功这个事情,就得先从内力说起。有些人说内力是伪科学,因为没法用科学的说法来进行解释。可问题是,华夏的这些习武之人都知道内力这个东西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那些研究者们没有谁接触过内力这东西。如果没有内力的存在,那些身材瘦小的武者怎么可能会爆发出比那些大力士还大的力量?如果没有内力的存在,那些练习铁布衫金钟罩的武者怎么可能用肉体来阻挡手枪子弹以及刀砍斧劈?如果没有内力的存在,那些七八十岁的武者怎么可能还像年轻人一样闪转腾挪,健步如飞?这武学界的种种现象都表明内力这东西是切实存在的。当然在华夏的武学界,大多数武者也称内力为气或者是功力。于是便有了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之说。不过近些年来,随着科学的发展,也有一些研究机构开始研究传统武术中的内力。因为他们觉得这内力当中包含了人体身上极大的秘密,解开了这个秘密,就能获得激发人体潜能的钥匙。目前来说,对于内力的解释,最被人所接受的就是内力是一种包含有精神力量的能量。有人会说精神力量这不也是唯心的东西吗?可事实却不是这样。例如人的潜意识就是一种精神力量。潜意识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对人类进行自我催眠。在潜意识的作用之下,一个胆小的人会变得勇敢,但也可能使得一个身强力壮的人把自己吓死。现在有很多的实验都证明了潜意识的存在和它的作用。再说回来散功,这内力作为一种能量随着武者修为的增长,而不断的在武者的身体内积聚。当武者的身体逐渐衰,濒临死亡的时候,这内力就要从武者的身体内部散发消失。这个过程就被称为散功,而对武者本身而言,散功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在200多年前,在京都市有一位传奇的武术宗师名叫董海川,这个人是内家拳的宗师,武艺非常精湛,而且桃李满天下。像他们北河省不少武术名家,都是董海川的传人。董海川在临死的时候,身体机能已经崩溃,可是凭借着一口气,也就是他体内的内力,硬是撑了三天三夜,才咽下这口气。董海川有个弟子姓杜,武功也非常精湛,这位弟子在濒死之际,一天的时间之内,身体由原本一米六几的身高缩成了一米四几,浑身的肌肉骨骼都扭曲抽搐,最后在痛苦中死去。100多年前在京都市还有一位武师,他在濒死之际浑身肿胀得像气球一般,整个人痛苦不堪。可在这口气的作用之下,他想死都死不了。最后他让三个弟子用棍子打他,足足打了一整天,才把他身上的功力散掉,这才平静安详的死去。除了濒死之外,还有一种情况需要散功,就是像陆轩这样练功走火入魔或者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这个时候人体就像一个脆弱的气球,如果不把里面的内力散掉,在体内乱跑的内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这个气球戳爆,到时候就一命呜呼了。那位来帮忙的医生,已经抽了整整8袋的鲜血。在床边的几个吊瓶架子上,血袋已经被挂在了上面,紧接着张阮清把针头插入了陆轩手背上的静脉,血液从血袋里注入到了陆轩的体内。而此时在床边,还有4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弟子,他们的任务就是等会儿治疗的时候按住陆轩,因为散功的时候会有极大的痛苦,如果他乱动的话恐怕会造成危险。为了固定住他,陆轩的双腿还被一条粗粗的带子绑在床上,形成了双保险。张阮清取出了一根银针,这根不是普通的银针,而是那种最粗的三棱银针。“咱们现在开始治疗,请你们务必要按住他。”张阮清吩咐一声,4个彪形大汉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死死的把陆轩给按到床上。张阮清拿起这根银针,小心翼翼的刺入了陆轩的丹田,也就是气海穴。丹田是道家内丹学说里人体内成丹的部位。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丹田也非常重要。内力的修行就是由丹田形成内力,在人体的经脉中按照一定的运行轨迹运行一个周天,最终回到丹田。而人体的内力也主要储存在丹田这个部位。对习武之人来说丹田是个命门,这个部位遭到重创,轻者浑身内力丧尽,重者会当场毙命。用银针来刺丹田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一旦控制不好这个度,稍微深入那么一点点,患者就会导致死亡。饶是张阮清此时脑袋上也见了汗。银针一点一点的刺入,张阮清也在努力的感觉着手上传来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