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天的晚饭照例是在杨萌萌家吃的,只是今天的晚餐别有风味,因为今天他们的食物大多数都是自己的收获。晚餐的大菜就是葱爆海参了。海参这种东西并不太好烹饪,往往出锅几分钟就已经硬的咬不动了。不过杨萌萌的母亲在这方面有独门的秘籍,这里面的关键就是糖。用糖来保持海鲜的软糯口感。除了海参之外,鲍鱼炖土豆也引来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在滨海市鲍鱼的吃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用水煮,另外一种就是粉丝加上蒜蓉上锅蒸。而鲍鱼炖土豆,土豆本身吸收了鲍鱼的鲜味儿,使得整道菜非常有灵魂。这一次大家伙再一次的大快朵颐。只不过晚饭之后,所有人都累得不行,早早的回去睡觉去了。第二天八点多,张阮清等人才起床,一行人来到度假村的餐厅,这里有自助的早餐。刚吃完了早饭,张阮清还在盘算着今天去哪玩儿,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老板娘找到了张阮清,在她身旁,还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张阮清一看这气质就知道是同行,而另外一个,正是前天晚上那个生病的小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一看到张阮清,紧走两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要给张阮清磕头。“医生,大恩不言谢,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儿子就没了……”张阮清赶紧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把他给拎了起来。这男子没有想到张阮清竟然这么有劲儿,他这么一提,这男子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你起来说话。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脱离了危险。”还没等孩子父亲回答,他身后站着的那名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主动的向张阮清伸出了右手。“你好小伙子,我是滨海市中心医院感染科主任雷俊,患病的患者是我收治的。现在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病情也逐步好转。我是按照你的提示,给孩子用了药,如果不是你准确的诊断并给出了提示,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小兄弟你怎么称呼,现在在哪里高就?”这位雷俊主任也不简单,他是滨海市中医院感染科的大主任,也是滨海市医科大学的客座教授。前天晚上,他被大半夜的从家里叫到医院,那个孩子化验之后直接就被转进了ICU。从医这么多年,阿米巴脑病的患者他只遇到了两例。而且很遗憾的是这两例患者都因为发现的太晚而没救过来。当他听说这个孩子得了阿米巴虫脑病,心里不住的惋惜,年纪轻轻得了这个病太可惜了。同时他也觉得很棘手,因为现在国内确实没有太多的特效药。然而等他到了医院,就看到了张阮清写的那个纸条。张阮清罗列出来的那个单子,恰好医院有其中的三种药物,于是雷俊主任跟患者家属说明了情况,打算按照张阮清的建议试一试。结果孩子用药之后,当天晚上感染得到了控制,而经过一夜的观察,他们惊奇的发现孩子的状况有明显的改善,病情正在痊愈。在跟孩子父亲的交谈中雷俊主任了解到,给他孩子准确做出诊断,并给出治疗建议的那位医生非常年轻,就像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一样。雷主任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个大牛,于是便起了招揽之心。就凭他从医这么多年,恐怕也没有可能再不借助任何医疗器械的情况下在第一时间就诊断出孩子患了阿米巴脑病。而且从这人给出的治疗建议中能够看到此人的学识非常渊博。想来这样的年轻人可能是刚从学校毕业,估计薪水待遇也不高,自己要是能把他挖来,那么将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所以他特意开车载着孩子的父亲过来,想跟张阮清谈谈,把他挖到滨海市中心医院。而孩子的父亲也通过雷俊主任得知自己孩子当时是多么危险的情况,他也想来亲自向张阮清表达感谢。“你好雷主任,我叫张阮清,是新生运动医学康复中心的院长……”张阮清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雷主任彻底傻眼了。这些天杨帅手术成功的事情,连国家电视台一套的新闻节目都报道了,张阮清的名字,就算不是医疗圈里的人也会有所耳闻。这么一尊大神,哪里是自己能请的动的。“是我有些唐突了,不过关于这个患者的治疗,我也有很多疑问,想向您请教。”雷俊主任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非常低,这让张阮清也对他很有好感。“您太客气了,别说什么请教,我毕竟不是感染科的,之所以能给出那样的诊断也是因为我看过一些相关的文献,仅此而已。另外值得庆幸的是,孩子感染的不是那种有耐药性的超级阿米巴虫。您要是感兴趣,咱们可以好好探讨探讨。”“那求之不得了。”于是张阮清让刘明他们带着孩子去玩儿,他则和雷俊主任一起来到了酒店的咖啡厅,两人整整聊了一上午。这样的交谈,令两个人都感到受益匪浅。尤其是雷主任,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医生,而是一个在感染科有着多年临床经验的大牛。到最后,雷俊主任离开的时候,两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像这种医生之间跨学科的交流其实很普遍,保不齐就会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患者,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嘛。雷主任和患儿的家长离开了,酒店的老板娘来到张阮清面前,再次向他表示感谢。这一次张阮清帮助他们酒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如果那天晚上患儿的家长听了值班医生的建议,让孩子继续留在酒店,很有可能当晚孩子就死在这里。到时候孩子的家长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现在可是旅游旺季,这要是家长闹起来的,事情再给媒体曝光了,那还哪有游客敢来这里,这恐怕会给度假村带来几百万上千万的损失。她向张阮清表示,这一次张阮清他们在这里玩儿的全部费用,都给予减免。张阮清推脱了半天,见实在推脱不开就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