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在萧战怀里足足哭了有近两刻钟的时间。就连惯常喜欢玩闹的萧锦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哄自己的弟弟。“爹爹,弟弟是不是生病了?”看着哭累了,又睡过去的萧玄,萧锦小脸满是担忧。萧战用温热的帕子给萧玄轻轻擦拭着挂满泪痕的小脸,掖了掖被子后才牵着萧锦从屋子里出去。“玄儿太累了,让他好好的睡一会儿。”阿三上前将萧锦带回自己的屋子,下一瞬萧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就在刚才,他在那间屋子里觉出了异样的气息,虽然那人的气息极淡。“主子,我们什么都没有追踪到。”暗中好些暗卫都没有发现有人潜入萧玄的屋子,可见此人功夫之高,绝对远在暗卫之上。萧战身边的暗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若说功夫在他们之上,又能完全隐藏自己气息的高手,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这不禁让萧战想到上次在皇宫中探到的那抹气息。“查出如今在珏都的高手,一个都不要漏了。”“是。”……在珏都一片空旷的地方,立着一座如皇宫般的宫殿。宫殿里的人都低眉敛目,躬身行走,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在大殿深处,一身道袍的国师站在一樽人像前。一向身无人气的他,只有在看着眼前这樽人像时,才能让人稍稍感觉到他的气息。“国师……”“出去!”月小七被带回大殿,可国师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她有些不耐烦的大着胆子想要进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道凌厉的冷呵。清润的声音如冰渣子一般砸了她一脸!月小七身体瞬间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知道,若是她再动一步,很可能心脏就会停止跳动!国师虔诚的用水将自己的双手清洗干净,那是一双洁白无瑕的手,每一根手指莹润饱满,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将手擦干,国师缓缓用黄布将眼前的人像遮盖住,这才转身走出大殿。“你太弱了。”国师看着跪在地上的月小七,声音没有一丝情绪。闻言,月小七不服气的抬起头,可在触及到国师的视线时又害怕的垂首。“我……”“去领杖五十杖吧。”国师声音淡淡,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五十杖!月小七惊愕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忽而她皱起眉头,眼神变得强硬。“怕是国师也没资格惩戒我吧,我们之间也不过是合作的关系。这么一弄,怎么就成了主仆了。”国师突然伸手抬起月小七的下巴,眸低闪过一抹复杂神色。“若非这张脸,你便是死千万次,又与本座何干?带下去。”“不……”月小七挣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上前的弟子堵住了嘴拖了出去。大殿一瞬间变得空旷,国师站在尽剩自己的大殿中,双眸无神的看着某个虚无的方向……双唇微启,浅浅的念出一个名字。幽若…………月小七被国师杖责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众人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是完了。可谁知道最后把宫家的人给扯了出来。宫卫士收到消息时还在想对策,蓦地听说宫家暴露了,惊得把最喜欢的玉壶都给摔了!皇宫大殿内,女皇看着国师派来的弟子传上的口供,一张脸沉黑一片。月小七已经认罪,承认自己的确是受人指使陷害国师,但指使她的人不是月璃,而是宫家的人!目的就是让她稳坐医圣的位置!“砰”女皇重重的将状纸砸到桌上。“看来这些年孤的荣宠让他们越发的找不着北了!”“陛下息怒。”“陛下,宫卫士求见。”此时女皇正在气头上,宫卫士这时过来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女皇气极反笑。“让他进来,孤倒要看看他能说些什么!”……“玄儿想跟娘亲一块儿习字。”月璃所在的院落内,萧玄黏着月璃,怎么都不愿意跟她分开。萧战在昨晚就将他们带了回来。她看萧玄脸色很不好,还道他身体还没好,生病的孩子总是比较黏人一些。她伸手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握着他的小手。“那娘亲教你写吧。”萧玄却略显嫌弃的将自己的小手拿开。“娘亲的字不好看,玄儿自己写。”“呃……”月璃看着萧玄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大字,乍一看还真不比她写的差……一时间竟无语凝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打算……月璃想到昨晚萧战对自己的问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现在记忆也基本恢复了,孩子老公都在身边。要说有什么打算,月璃还真没有细想过。萧战是东隅的国君,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陪她一直待在容贞。可要离开的话……月璃又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可到底是什么事,她又想不起来……突然没有了目标,月璃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娘亲,我跟哥哥是从你肚子里面出来的吗?”奶气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璃微愕。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当然了,所以你跟哥哥都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亲。”萧玄突然放下手中的笔,面对面的看着月璃神色无比的认真。“玄儿肯定是从娘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月璃被他这认真的样子弄得一愣。“是,当然是。”莫名的,月璃看着眼前这张小脸,脑海中却突然闪过那个小男孩倔强的模样。眉间微蹙。到底是个善良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月小七被国师下命杖责五十,但因为认罪态度良好,还把宫家人给供了出来,女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再要她的命。看着身上血红一片,气若游丝的月小七,小男孩小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袖子。“哥哥,你快点,快点去找人来给娘亲看病啊……娘亲会不会死啊……”小男孩眼角和嘴角还带着没有散开的淤痕,闻言僵直的身体一个紧绷,转身朝院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