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几个孩子都在马车上睡着了。月璃舒展着四肢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是舒张开的。“看来精力还很足。”萧战在她身旁躺下,低声道。月璃舒展的毛孔瞬间一缩,侧首嗔了他一眼。色胚!“我这就睡,不许闹我。”说着,就往萧战的怀里钻了进去。萧战低笑,拥着她。“好。”听着耳边悉悉索索的虫鸣声,月璃渐渐沉入了梦乡。萧战拥着她也闭上了眼眸。在他们落脚处的那条小河里,一根跟芦苇赶着在暗夜中晃动着。不多会儿,一抹抹黑色的身影晃到了河边,悄无声息的潜伏上前,一点点的向月璃他们的所在靠近。“弓箭手准备,将那些暗卫引开。”“让死士冲在最前面。”“是!”一声令下,一抹抹黑色的身影冲上前。而月璃他们这边,却没有丝毫动静。就在那些人离他们不过五六米的距离时,冲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尖叫一声,身体快速倒地。尖锐的痛呼划破夜空,如同警铃般让人惊醒。而看起来似乎睡得很沉的萧战突然睁开绿眸,眸低泛着嗜血的冷光,起身将月璃抱起放到马车上。“爷,那些人动手了。”萧战冷笑。“到底是安奈不住了。留下一个活口。”“是。”静谧的草地上,突然冲出另外一批穿着黑色夜行服的身影,跟冲上来的身影缠抖。在以马车为中心的五米开外的距离都洒了有毒的药粉,那些人之所以会突然尖叫,就是因为碰着毒粉了。血色的厮杀在瞬间展开……月璃在萧战抱着她上马车那一刻就醒了。她看着还在沉睡的三个孩子,替他们掖了掖被子,用棉絮将他们的耳朵都堵住。这些天孩子们都累了,她可不想今晚的破事会扰到他们。杀戮的声音在半个时辰后便沉寂下来,月璃掀开车里。带着血腥味的风吹进鼻息。她跳下马车,看着在黑夜中奔走的黑影,走到萧战跟前。“都解决了?”“恩。”“看来她已经知道了。”之前她跟萧战在华庭居说话时,被人偷听,他们已经都没有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现在看来,至少可以肯定,对方跟女皇是有瓜葛的,不然女皇又怎么会对她下杀手?若非确定她就是萧念恩的外孙女,就依照女皇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利用她。那个偷听的人,肯定是能够让女皇信服的,不然随便一个人,女皇又怎么会相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在女皇突然让她去马阳城时她就怀疑了,现在已经能够肯定,这马阳城,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有些东西就算你不想去争抢,别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说,要是我哪天不小心成了女帝……”她凑到萧战耳边轻笑道。“想要吗?”萧战看着她。月璃微愕,旋即笑出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皇位,想要吗。“本来是不想的,可是现在看来,想不想都不重要了。”女皇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是不会让她活命的。“那就抢过来。”萧战展颜一笑。……“陛下,回,回来了。”皇宫内,女皇的亲信神色匆匆的走进勤政殿。女皇一看是他,便将手上的折子扔下。“把人带进来。”亲信忐忑的应声,不多会,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抬了上来。女皇瞳孔一缩,脸上露出愠怒的冷声。“怎么回事?”“陛下,他,他们失败了……吃了他之外,全,全军覆没!”全军覆没!!!“让他说。”女皇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气息才平息下来可见其怒意之盛。“是,是。”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声音微弱道:“是,是暗卫,对方有强大的暗卫护着,还有,还有一个黑衣服的男人,很,很厉害……”“黑衣服的男人?”女皇查到近段时间一直有个男人跟在月璃的左右,让人去查,却查不到他的身份。“陛下,楼外楼的人送了消息过来。”话没问完,一个大宫女走了进来。“拿过来。”将手上的消息打开一看,女皇突然冷笑出声。“萧战,萧战!东隅国君萧战!”没想到跟在月璃身边的那个人居然是东隅的国君!!!“萧战?陛下,这是……”女皇笑看向他。“那个黑衣男人,是东隅的国君,萧战!”“萧战!”亲信震惊。东隅跟容贞可以说是十万八千里啊,他怎么回到这里来?“莫不是为了寻找月璃?这……”未免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一国君王,还是大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哪里需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容贞来找一个女人!?女皇也是这么想的,在她看来,萧战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陛下未曾去找过楼外楼的人……”杜行是跟在女皇身边多年,女皇很多隐秘的事情都是让他去办的。女皇一直不喜欢那些江湖上的人,所以一般不会跟他们有所接触。女皇看向那拿着消息进来的大宫女。那大宫女忙上前道:“楼外楼的人来说,那是陛下想要的消息,还说绝非欺骗陛下,陛下若是相信,就让人拿一千两银子送到楼外楼分舵。”“这楼外楼怕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偏偏这个时候才送来。拿一千两银子送去。告诉他们,孤今后要的是新鲜货。”那就是要第一手的消息了。“是。”“这次伏杀失败,就暂时按兵不动,等到了马阳城,孤自有办法让她有去无回!”“是。那东隅国君……”“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若是敢在孤的容贞上造次……”说着,她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杜行垂首。“属下明白。”如果萧战在容贞国丧命,东隅国就算想要打击报复也没那么容易,就是从东隅到容贞就不知道损耗多少了。月璃,在容贞,可没人能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