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蒲团正面,出现了横平竖直的两道印记,似乎裏面缝着什么物件。
这只蒲团很有年头了,即使是深紫色的,也不能掩饰其古旧的痕迹。估计从使用到现在,都从来没有清洗过。上面一股潮气和粉尘混合起来的味道。
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脚下就踢到的是此物。从原先摆放的位置,滑到了供桌脚下,经过挤压,边缘有了隐约撕裂的痕迹。
或许正是因为大力的挤压,才会将裏面的东西呈现出轮廓来。
“得缝上……”我心中冒出来这个念头,举着蒲团便想要往外走。
然而,蒲团裏面的东西,却让我好奇起来。
据我所知,好像有一部小说裏面的情节,就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蒲团裏面。
想到这裏,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更好笑的是,我忽然想到了请明魅帮我缝这蒲团。
她舞枪弄棒是个行家,如果是做手工针线活呢?也能拿得出手吗?
或许就是恶作剧的心理在作祟。之前她让我挨了拳打脚踢,看我出丑,现在便让她试试这针线活的挑战。
几分钟后,我出现在她的房间之外。
“还有什么事?你没练够?”明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这个蒲团,你帮我缝上吧!”我也笑了,表明来意。
“你在裏面藏什么了?”明魅想也没想,直接将蒲团接了过去。紧接着,做了一个让我出乎意料、快要喷血的动作。
“撕啦……”
蒲团正面和背面,彻底分离。
“呼!”
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掉了出来,正好砸在我的脚面上。
“哎……”我下意识的惨叫了一声,缩回了脚面。
再看地上除了一团扁圆污浊的棉絮之外,还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硬皮本。表面是青绿色的,侧边是暗红色的。
“这是,你的日记?”明魅脸上笑意更明显了:“裏面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和那个艾丽丝的事情吗?”
见到这个日记本,我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几秒钟,我才意识到明魅正在和我说话。
“当然不是了,这本日记是藏在蒲团裏面的。”我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在开玩笑。”明魅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没有。”
“这是谁的笔记本?”她紧接着问道。
“这是祠堂裏面的蒲团。”我擦了擦渗出来的冷汗,所问非所答。
“岭南圣手的东西!?”明魅眼神闪烁:“我很有兴趣,打开看看!”
“这,合适吗?”我犹豫了一下:“如果真是圣手前辈留下来的遗物,那可是我的师祖啊,该交给将军先过目。”
“你不看,怎么知道是不是?”明魅替我将这本青色硬皮本捡起来了,低头看了一眼:“这本子裏面,还夹着几封信呢。你真的不想看?”
好奇心和意志力相互搏杀,好奇心最终取得了完胜。
我承认,如果此刻邱连虎在这裏,我一定交给他,然后和他一起来看。
但是,他现在不在,我很想看。
几分钟后,我和明魅凑到桌边,将这本日记打开。
这是很老的日记本,表皮很硬,没有那种花哨的锁扣。两侧用红色的细绳,缠了七八圈,像是怕裏面的东西散落。
我郑重其事的翻到了第一页,上面只写了几行字,不算工整,但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每一件祖宅之中收藏,就是田沧海生平写照。五十岁前,从不屑笔墨记录。”
“可是,今天。田某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有些事情,已经无心再做。”
“既然无心,便会有遗憾。当记下生平憾事,铭记于心。”
“田某成名于岭北陕西,却自命岭南一派,不忘故里之根。生平憾事,百年之后和祠堂之中牌位相伴……”
看到这裏,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本日记,竟然真的是岭南圣手亲自记录。
昔日闻名倒斗界的圣手前辈,究竟会有怎样惊世骇俗的故事?
我屏住呼吸,颤抖着翻开了发黄的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