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女士顿时心疼得不行,“给老娘躺好!从现在起,你什么事都别管,专心休养。市政办公厅那边,我已经让青青替你申请了年假,接下来半个月你都必须静养。”
“妈,骨折而已,没那么严……”
“不用多说,就这么定了。”
宋子文哑然,心里却有一股暖意蔓延。
“小白,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哦。”宋白同志乖乖跟过去。
“事故现场处理干净了吗?”
“监控全部清空,货车司机属于醉驾,责任不在我哥。另外,车已经找人送到回收站,保管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
“宾馆那边呢?”
“监控本来就是坏的,前台小姐已经被辞退,老板那里也封了口。”
“很好。你哥能走到今天不容易,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他的仕途。”
“妈,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廖嘉文?”
“这点不用你操心。”
“嘿嘿……我能提个建议不?”
庞女士挑眉:“说来听听。”
“可以先奸后杀。”
“你给我正经点!”
宋白面色一正:“我很正经!”
庞女士:“……”她咋就生了这么个熊孩子?
“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我之前和那边交通局联系的时候,那姿态端得不是一般高,就像咱老宋家被逮到了小尾巴,还威胁说把事情捅到媒体面前。”
“正常,那不是咱们派系的。”
“可今儿一大早对方打电话过来,又是赔罪,又是奉承,把我都搞糊涂了。妈,这是您的手笔吧?”
庞女士但笑不语,那通电话起了作用。
“别啊,您给透个底儿,谁面子这么大,连敌对阵营都反过来帮咱们?”
“这个世上,各有其道。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您不会雇杀手去威胁人了吧?”
“儿子,妈有时候很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
“咋?”
“脑子笨得可以!越长大越蠢,小时候那股子机灵劲儿全被狗啃了!”
“……”
“行了,看好你哥,我还有事情处理。”
“等等,您还没说那个大boss是谁!”
“自个儿猜去!”
宋白哦了声,摩挲着下巴,眼里闪过沉思。那片儿地区宋家的势力无法覆盖,捷径算是掐断了,至于暗势力,结构松散,都是小打小闹,还不够格去指挥交通局,除非……
暗夜会?!
这就说得通了。
难怪老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敢情是搭上了安家这艘巨轮,听说她跟那位夫人还是好朋友,以前不信,现在倒是有点信了。
可见,老虎是真的准备发威了。
……
下午,廖嘉文去部里接一份国外发来的紧件。
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将疲惫尽数遮掩,黑色西装内搭白衬,一步裙下露出修长双腿。
她活得比谁都清醒,也明白自己目前能抓住的是什么。
“廖姐。”
“廖姐来了。”
“廖姐,下午好。”
“……”
她笑着回应。
“小王准备一下,瑞典那边有一份急件过来。”
“好的。”
“诶,廖姐你怎么来了?”同事晓华凑上来,好奇得不行。
廖嘉文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靠在办公桌沿,“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还以为你家宋市助出车祸,没心情过来呢……”
“你说什么?”
“啊?”
“你说宋子文怎么了?”
“出车祸啊!”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哥在局里上班,昨天就是他处理的这事儿。你……不知道?”
廖嘉文目光微闪,“没,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也对,像这种事一般上面都会封口,”晓华抿了抿唇,在嘴上做拉拉链的动作,“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廖嘉文笑得很勉强。
“廖姐,那我去忙了。”
“嗯。”
整个下午坐在办公室,廖嘉文心神不宁。
他怎么会出车祸?
昨天……
叩叩——
敲门声响起,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淡淡开口:“请进。”
男人推门而入,顺手关上,而后轻轻落锁。
廖嘉文眉心一拧。
男人径直走到她面前,将一个蓝皮文件夹递过来:“这是驻英大使传真过来的述职报告。”
“嗯。”她伸手接过,放到一边,“你可以出去了。”
“嘉文,别对我这么冷淡。今晚咱们去泡温泉吧?”
“我很忙。”
男人眉心一紧:“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昨天……”
“闭嘴!”她冷眼瞪过去。
“正好,既然被发现了,那咱们就公开。”
“呵呵……”
“你、笑什么?”
“公开?你有病吧!我已经结婚了,你也有未婚妻,事情一旦捅出去,咱们都得玩儿完!”
男人大惊失色,“那怎么办?千万不能让你老公说出去!”
廖嘉文笑得极其恶劣,“哦,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丈夫是京都市长助理,”顿了顿,继续道,“他姓宋。”
“什么?!”男人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在听到“市长助理”的时候,他全身一颤,最后那个“宋”字又让他两腿发软。
宋……
廖嘉文的背景在外交部虽然不是什么秘密,却也并非人尽皆知。
张烨是两年前进来的,在资历和后台说话的xx部他顶多就是个小菜鸟,根本不够资格触及这些上层的秘辛。
他知道廖嘉文已婚,可万万没想到她丈夫的身份如此显赫!
若早知道,他又怎么会去招惹她?这不是玩火烧身吗?
“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
廖嘉文笑笑,云淡风轻:“忘了。”
“你!”
“怎么,怕了?”起身,走到男人面前,勾唇一笑:“不过,你怕也没用。因为,你已经闯祸了。”
捉奸在床?
呵……就算宋子文念在以往的情分高抬贵手,宋家其他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吃亏。
好歹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多年,她太清楚那家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尤其护短。
“廖嘉文,你存心坑我?”男人压低嗓音,咬牙切齿,眼里的愤恨就像一把刀狠狠插进女人心脏。
心在静静淌血,笑容却愈发灿烂,只见她半眯了眼,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坑你?”
男人脊背发凉,像被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盯上,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好过,你也不长久,知道吗?”
“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我年底就要结婚了……”
啪——
“蠢货!这个时候才来和我撇清关系,你不觉得太晚了?”
“廖嘉文,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状若轻喃。
“我只是个小翻译,惹不起你更惹不起宋家,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们,”他狠了狠心,“到此为止吧!”
“当初,是谁趁出国公干的时候半夜溜进我房间,忘了你是怎么自荐枕席的吗?我记得清清楚楚呢!你当时说过的话,我现在还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要不要听?”(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