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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友,你的意思是说,贵宗愿意归附我宗?”
农易山负手而立,面上初闻陈冬之言的讶色,已然尽退。换上的是一副似笑非笑,又夹带着几许疑惑的神色:“据我所知,贵宗的宁乾坤,宁掌教,可非是轻易服输,愿意屈居人下之人。以他的雄才大略,怎可能就这么认输?”
“掌教真人误会!”
陈冬头顿于地,似乎是感忽到岳羽那冰冷视线,正一脸的冷汗:“宁乾坤乃是我宗罪人,此次冒犯广陵宗天威,便是他一意孤行。门内多数弟子,早已心生不满。渊鸿师侄之事,更令其人心尽失。只是他眼下执掌大权,又手握玄阳太极图,我等无奈其何,只能借广陵宗之力除之。我宗三位元婴长老,必定竭力相助!我浮山数千弟子,亦愿为广陵宗门下走狗,一心不二——”
“这口才倒是不错!若是我一人之事,说不定我便准了。浮山宗能崛起于北荒,果非无因,确实是有些人才——”
农易山先是面露赞许之色,然后当目光扫了岳羽一眼之后,目光已是变得冰冷无比:“此事我恕难答应,此次若不尽诛浮山上下,如何彰我宗之威?”
岳羽顿时一阵讶然,略带感激地望向了上首,他知道以农易山的性情,应该多半是会应下此事居多。即便是担心他不满,向自己转问一句,便可化解。他岳羽总不可能为一己之私,而使自己同门做无谓死伤。再说这浮山宗的效力,言语间虽不可靠,但若农易山使些手段,还是能免除后患,得其助力。
却实万万是未曾料到,农易山会断然拒绝。此中缘由,多半是为了自己之事。
陈冬面色惨白,身后几人,更是神情黯淡。眼透绝望之色。随即陈冬忽然目光微亮,转身向岳羽所立的方向拜服道:“岳道友,我与渊鸿素来交好!被人打落金丹境界之后,虽是处境艰难,可对这浮山宗,仍是爱之至深。这次渊鸿之所以自绝生机,固然是为免让你为难。也同样是心知若我宗之人沾他之血,则我浮山宗上下,必定没有幸理。请道友看在渊鸿面上,饶过我宗这数千挑性命。”
岳羽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前面浮山,一双黑色的眸子,更显深邃。当日那誓言,他确实是想着为保岳渊鸿一命,却也的确是促其早早自绝于他眼前。
也正是如此,岳羽对这浮山宗,更为痛痕。
“道友,渊鸿这些年他虽是常年闭关,偶尔却也会打听道友之事,平素都引你为傲。还请成全渊鸿他意欲护佑宗门的拳拳之意!”
说到这时,陈冬再次俯身一拜道:“渊鸿还有几个弟子,都是他最亲近之人。这次一并被宁乾坤拿下,囚于刑殿之内。我等前些日子已是冒死,护住了他几人的性命,稍后便可带来道友面前——”
岳羽双手握了握,眼内的光泽闪烁不定,似是在权衡迟疑着什么。便在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之时。却见农易山忽然伸手一招,将一口传讯飞剑那在手中。先是神情微怔,然后便若无其事的,将之收回到袖内。
而望见此幕,戚奉节等人皆是眉头一挑。岳羽亦是双眼微微眯起,这传讯飞剑虽是样式平平无奇,速度却比平常的此类飞剑快了近二十余倍。显是本身的品阶在三品之上,又被人以大法力催动。内中所含的信息,必定非是小事,方才他也亲眼望见,农易山目内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
凝思了片刻,岳羽终于退后一步,再次冷冷瞪了神色惊喜的陈冬一眼。
农易山见状,却是微微凝眉:“小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与今日浮山宗之事无碍。”
岳羽心中微暖,还是摇了摇头:“弟子拜请掌教师祖再考量一二,算是了结我那高曾祖父最后遗愿!”
“既是如此,那便算了!你家的那老祖宗,对我广陵宗也是有过大恩的。除你之外,记得于维师弟之损早年刚结丹之前,亦曾机缘巧合,蒙他救过性命。既是临终心愿,那这因果,不能不做了结——”
岳羽顿时一阵恍然,心忖当年他入广陵宗时,沈如新所言的于师叔,果然便是此人。
农易山这时却又转向了陈冬,依旧是不置可否:“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
陈冬微微凝思,便毫不犹豫地再次顿首:“我等可先破坏浮山之内法阵,若有机会,亦可帮贵宗拿下宁乾坤!”
“那么若是贵宗降而复叛,又当如何?你们浮山宗那几位长老,可愿以神魂立誓?”
见陈冬的脸上,稍露难色。农易山顿时微微摇头:“就说我答应了!不过若欲我饶过你们浮山,还需把事情做出来再说。一日之内,若无动静,我宗便会动手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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