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陈跃跃欲试,林超脸上挂起了一抹冷笑。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邪陈,嘴裏滋滋有声:“亏你还自称什么毒邪公子,竟然连脸都不要了,我看你以后还是改名叫无颜公子吧。”林超讽刺道。
“你放屁,本公子怎么就不要脸了?”邪陈气急败坏,当下跳起脚来指着林超鼻子大骂:“本公子为了保护你们林家的人,不惜与整个太虚宗为敌,九死一生,你这厮不感谢也就罢了,还口口声声说本公子不要脸,到底是谁,是谁不要脸,你说,说啊?”
邪陈是真的很委屈,这辈子也就做过这么一件好事,到头来当事人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反倒骂上了。这是怎么话说的?
一句话成功挑起邪陈怒火,林超眼底深处不由得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但一张脸,却冷如坚冰:“哼……我且问你,我林家遭劫没错,可是你怎么就这么巧出现在荒城,别告诉我只是因为巧合!”
林超脸色一寸寸阴沉了下来,目光宛如毒蛇般死死的盯住邪陈,那种阴冷让邪陈大公子没来由的心裏一阵发寒。邪陈也不是吃素的,林超那这件事情当做把柄,难道邪陈就会因此而感觉内疚惭愧低人一头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邪陈一仰头,牛气冲天:“不是巧合又怎么样,本公子原本就是打算把你的家人拘禁起来,威胁你与本公子光明正大的一战,一雪前耻。只是没想到让太虚宗那帮垃圾抢先了,妈的!”
一想到后来发生的事,邪陈就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说完话,邪陈与林超的目光针锋相对毫不避让。邪陈做事向来是无所顾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怎么做就怎么说。这位无法无天的主,自出道以来还真没有怕过谁,要不然也不会以玄虚阶修为硬挑黎长空,与东域第一宗派太虚宗站在对立面。
林超目光闪动了一下,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也就是说,关于你保护我家人的事,我不用感谢你是也不是?”
“呃……”邪陈眨巴眨巴眼睛,理是这么个理,可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不过,邪陈还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施恩图报的小人,当下一梗脖子,嘴硬道:“是!”
林超严重的笑意更浓了些:“很好。既然你承认了对我林家别有用心,那么我之前要跟你算账的事,你也无话可说吧?”
林超好笑的看了一脸惊愕的邪陈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个人很通情达理,但谁要是胆敢对我的家人起坏心,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太虚宗如是,你邪陈,应如是!”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周舟、林贤他们已经将汤城迁址的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刚一走过来,就听到林超一派歪理邪说。
这些人脑袋有些发蒙,看看林超,又看看邪陈。这是咋回事?
面对林超一个又一个质问,邪陈总感觉心裏破不是滋味,但思前想后林超说得貌似都很有道理。换个角度去想,假如自己是林超的话,也应该这么想才对。
可是……为毛心裏就这么憋屈捏?
邪陈思前想后,还是不屑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这样的废话还是少说了吧,来战!”邪陈勾了勾手,挑衅意味十足。
对面,林超无视了邪陈的挑衅,摇头晃脑的说道:“话不说不透,理不说不明。有些话是必须要说明白滴,要不然我稀里糊涂的跟你打一架倒是没啥,可万一赢了以后,你在到处乱嚼舌头根子,我可就冤枉死了。”
“放屁!”邪陈大怒。
“别激动,其实说这么多,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我林家自始至终从来不欠你的,相反却是你欠了我林家,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林超挤兑的质问起来。
“混账。本公子帮你林家只是因为我不爽黎长空那老家伙,至于欠你的?嘿嘿……本公子,想杀谁就杀谁,想抓谁就抓谁,普天之下谁敢说个不字?”
林超胃里一阵干呕,表面上却是恭维道:“那是……那是,你毒邪公子是何等人物,岂会让流言蜚语成为你做事的牵绊!”
“哼。”
邪陈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受用的扬起了头。
对于这货洋洋自得的臭屁德行,林超直接无语了。但他的表情一点点阴险起来,活脱脱的一只老狐狸:“既然邪公子对我之前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异议,也就是说,你自己也承认你是一个没脸没皮,不要脸的货色了,对吧?”
噗!
人群一个没忍住,喷了一脸水。草,绕来绕去,你不感谢人家救了你老爹一命也就罢了,咋地还给人家的脸都给弄没了?
真是奇葩!
这时候,邪陈可是得意不起来了。
敢情自己一步一步的钻进了林超的圈套裏面,麻痹的,这个小淫货。
但这话,还真不好反驳,这一来一去的,虽然有着林超作为指引,可貌似都是自己主动往圈套里钻的,想拉都拉不住。邪陈很郁闷,有种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跳进去把自己给埋了的感觉。林超才不管他心裏如何郁闷憋屈,见到邪陈没话说,当下一挺腰杆,大义凛然,慈悲与怜悯,宛如游历世间惩恶扬善的圣人:“呔!邪陈,邪公子。我念在你修行不易,也算做过一点好事的份上,这才对你百般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