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陈浑身冒起了黑烟,等到黑烟收入体内,他也慢慢的苏醒过来。
“已经五天了,实力才恢复了一半。唉……”邪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因为被他惊动慢慢苏醒过来的林超。
“怎么了?”林超睁开眼睛,看到邪陈正看着自己,不明所以的道。
“你说……”邪陈想了想:“你说那些追兵回来吗?”
“一定会的。”
“恩?”邪陈一皱眉头:“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个不好说,不过,你只要相信他们一定会来就是了。”
邪陈不再多问,而是忧心忡忡的望着幽暗的密室角落。
见状,林超调侃道:“怎么,害怕了?”
“恩,害怕了。”邪陈点点头,认真的道。
他的反应让林超一阵错愕,这个家伙,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想了想,林超心中一动,继而又是一阵突突:“又想起你师父了?”林超小心翼翼的问道,说话间,在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邪陈仰起头,深深的一叹,道:“是啊。也许,他现在正在想方设法找到我们的下落,然后杀了我。”邪陈苦笑:“我了解师父的为人,他只要知道我的行踪,就算你当初没有那些安排,也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把我杀了。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永远的保守他的秘密。”
林超心头为之恻然,为邪陈的命运感到同情的时候,也有些怒其不争的味道。
平心而论,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林超身上,他一定会毫不手软的宰了常柏草。但是林超也明白,邪陈从小到大,一直到成年,接触的人中只有自己的师父。那种情感,就算明知常柏草要拿他炼制活体人参,也是难以克制和忽略的。
“别想这么多了。你猜,现在那些追兵到哪了?”林超转移话题道。
“到哪了?”邪陈低着头想了一会:“如果真的有追兵,我猜他们已经快要到我们的藏身之处了吧。”
“错。”
林超断然否决。
“哦?哪里错了?”
林超呵呵一笑,笑容笃定:“你忽略了我们沿途布下的陷阱,有这些东西阻挠,我推测现在的他们顶多越过了那条大河。”
邪陈撇了撇嘴:“你就这么自信?”
那些陷阱虽然是邪陈亲自布置的,但说老实话,除了三头地狱犬那个,其他的邪陈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一来,这些人会不会遇到这些陷阱尚且两说之事,就算遇到了,他们也未必真的会傻了吧唧的一头闯进去。对于他的质疑,林超只是摇了摇头:“邪陈,你虽然天赋惊人,但始终有着一个缺陷,这个缺陷平时看起来或许不怎么重要,可在危机之时,往往会成为致命的因素。”
邪陈正色。以他对林超的了解,除非有了必定的把握,否则这席话林超一定不会说出口的。
“人性!”
林超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在邪陈面前摇了摇。
这两个字,林超咬的极重。
“怎么讲?”
“第一,先说那面石碑。我之所以让你在山谷的石碑上面刻字,就是向追杀者发出战书。而最先看到这战书的人,一定会是对我们仇恨最深的欧阳家。
你想一想,欧阳在西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会容许一个晚辈,当众挑衅?所以,那面石碑的存在,只是单纯的为了挑起欧阳家的怒火。
而欧阳家同样是因为地位超然,自然不会亲自以身犯险。这就是所谓强者的通病。我便利用这一点,算定欧阳家肯定会使诈,让其他的实力去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此一来,其他的势力损兵折将,岂不会对欧阳家产生怨恨。虽然不会当场发作,只要有了这一枚怨恨的种子,我接下来的计划也就几乎成功了一半。”
“山谷的陷阱之后,就是三头地狱犬。
这一点,除了利用人性之中贪婪以外,最重要的是更加的贪婪。
火云剑只是一个诱因,而我们下落的线索才是真正的诱惑。我想,没有人能够抗拒九天至尊的传承。所以,哪怕是有一些风险,他们也一定会派人从玄兽尸体上拔出火云剑。只要火云剑出来,剩下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第三回合,便是那些鱼和整条大河了。我之所以让你把鱼的尸体埋在淤泥里,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些人会在什么时间过来。而水流是不断流动的,投毒的方法显然不行,他们也会存有戒心。
可将毒投在鱼尸体上,就不一样了。无论他们何时过来,只要鱼的尸体还没有完全被水流冲走,就一定会中毒。
而那个时候,他们经历了与三头地狱犬的一战,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需要水的浇灌。于是,中毒在所难免。”
“现在我担心的只有第四个回合能不能完成我的目标而已。这一步,是重中之重。而且我把前戏已经做足,方方面面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我想的那样贪婪还有重情重义。”
邪陈眨巴眨巴眼睛,他知道,林超既然扯出了这么多,一时半会肯定不会直言了当的把他的缺陷说出来。
索性问道:“什么前戏?你难道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