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龙当然不会做出那么大煞风景的事情,虽然他嘴裏嚷嚷着要大吃叶佩琳一顿,但最后大家也没点几个菜,三女都是以聊天为主,起初苏筱婷对叶佩琳还保持着一定的戒心,但后面清楚了她和陈俊龙的关系后,苏筱婷这才释然,接着她还向叶佩琳请教了如何保养头发的秘诀,叶佩琳是知无不言,大家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沈小慧之前多多少少都对陈俊龙有些成见,但经过这两次短暂的接触之后,她对陈俊龙的态度才慢慢有了改观,虽然还不是很好,沈小慧依然会时不时的踩陈俊龙两句,不过比起以前已经好多了。
陈俊龙也不以为许,他和沈小慧还不熟,只知道她是前市委书记的孙女,难得她这个人直爽不做作,陈俊龙当然也一样的看不惯沈小慧的自以为是,两人在一起,你说我两句,我踩你一回,总是有激烈的辩驳,大家谈到的一个话题,陈俊龙偏偏要和沈小慧对着来,如果不是碍于苏筱婷和叶佩琳在场,怕死沈小慧都要挽起袖子和陈俊龙比划比划了。
饭后大家互相道别,然后陈俊龙送苏筱婷回去,其实他们家都是在一起的。至于苏筱婷和陈俊龙的关系,等他们开车走了之后,叶佩琳才敢偷偷的问沈小慧,沈小慧也不懂,她也觉得苏筱婷和陈俊龙的关系很玄妙,总的来说,好象苏筱婷对陈俊龙有意思,不过陈俊龙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叶佩琳听了之后也是连连点头,刚才她也是这种感觉,看到叶佩琳若有所思的样子,沈小慧在旁边一把就挽住了她的手臂。开玩笑的道:“我说叶佩琳,你不会告诉我,你也喜欢这个陈俊龙了吧?”
没想到她这么一问。叶佩琳顿时就脸红了,她辩驳道:“你才喜欢他呢!”
沈小慧却厥嘴道:“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呀,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钱人我见得多了,还不是那副德性。”
“好。好,好!就知道你和他是冤家,我不管他有钱没钱。人家救了我。这总是事实吧,所以我觉得他是好人。”叶佩琳很坚定的道。
“啊哈,看来有人春心动了,你觉得他是好人,那你以身相许啊,刚才人家陈俊龙不是都暗示过了吗。就差你点头了。叶佩琳,我看你还是答应算了吧,哈哈……”沈小慧嬉笑道。
“我看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啊!”叶佩琳一听之下大羞,她作势要打沈小慧,沈小慧早就哈哈的笑着跑开了,两人嬉笑着一路地追逐打闹,惹得行人纷纷注目。
却说陈俊龙开车和苏筱婷一起回顶秀欣园,一路上苏筱婷是欲言又止。陈俊龙当然知道她今晚找自己有事,只是让沈小慧和叶佩琳打扰了,她那时候也不方便和自己说话。
见苏筱婷这个样子,陈俊龙就笑了,“怎么,今晚你找我有事?”
苏筱婷点点头,她转头问道:“昨天,我……我爸爸找到我,他问起过你。”
“哦,是吗?”陈俊龙漫不经心的开车转了个弯,“他问我什么啊?”
“嗯……他说他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问你……嗯……问你……”苏筱婷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陈俊龙也不急,等她慢慢说,“我爸爸是不是见过你呢?”苏筱婷试探地侧头问道。
“嗯,没错。”陈俊龙点点头,他并不否认这点。
“那……他是不是不准你和我在一起?”苏筱婷依然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陈俊龙顿时皱眉了,他抽空转头看了看苏筱婷,瞧她那个样子,好象不是开玩笑,当下笑道:“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问呢?”
“我爸爸一定是反对我和你交朋友了。”苏筱婷顿时就有些闷闷不乐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问起你的情况呢。”原来她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陈俊龙于是问道:“那你爸爸问起我的事,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苏筱婷地脸红了,“我……我……”她嗫嚅着,“我只是说你是我的同学,嗯,其它什么的我都没说,我想,他只是在怀疑而已。”
陈俊龙考虑了一下,就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笑道:“你爸爸很在乎你交朋友吗?呵呵……不过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苏筱婷。我看你爸爸他之所以问起我地情况,也许是想多一些了解我而已,毕竟,我和他是第一次合作做生意,又是过亿元地投资,他可能谨慎了一些。”
“什么?”苏筱婷不敢相信的看着陈俊龙:“你是说,我爸和你合作做生意?”
陈俊龙郑重的点点头,苏筱婷顿时感兴趣了,“是真的吗?那太好了,呵呵……对了,陈俊龙,你们一起做什么生意啊,怎么之前没听我老爸提起过呢。”
“也没什么啦,我们只是一起合作投资一个项目而已,那是我在外面的一个证券公司搞的项目,是你爸爸主动提出来要合作地,我觉得有利可图,当然同意了,情况就是这样。”陈俊龙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苏筱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一红,可能她想到了什么吧,不过她没在陈俊龙面前说出来。
原来苏朝定是找过苏筱婷,之前陈俊龙救过他们,苏朝定认得陈俊龙,苏筱婷已经把她和陈俊龙的关系说了,只是她隐瞒了一些东西,说自己和陈俊龙是同学,那时候苏筱婷已经对陈俊龙动心了,不过没有让她老爸知道而已。苏朝定之所以找苏筱婷,也是想了解陈俊龙更多的信息。他在公司生意上的事情,都是不跟自己女儿讲的,他也根本没有想到苏筱婷对陈俊龙有意思。而当苏筱婷见父亲问起陈俊龙的事情。她暗暗紧张,很多事情都是答非所问,特别是苏朝定问道陈俊龙有没有女朋友时,苏筱婷更是连连摇头说不知道。
现在事情清楚了,苏筱婷也放心了许多,随即更多地烦恼又充斥心头。陈俊龙简直就是女人杀手,英俊潇洒的他去到哪里都是那么地受欢迎,现在学校里任谁都知道陈俊龙年少多金。而他又是风流倜傥。就拿刚才的那个叶佩琳来说吧,苏筱婷隐隐感觉到,这个女孩子也很喜欢陈俊龙。
苏筱婷对陈俊龙自然是痴心一片了,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人家陈俊龙家里还有郭婉茜她们三位正牌女友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轮得到她。
而一直以来。陈俊龙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是很明朗,但正是这种暧昧,让苏筱婷看到了希望,她当然想陈俊龙给自己一个明确答案了,却又知道不可以操之过急,至少陈俊龙要接受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苏筱婷明白这个道理。
陈俊龙可没想到苏筱婷地内心会有如此激烈的挣扎。这时候车也回到顶秀欣园了,陈俊龙准备把车拐进停车场,在入口处他停了一下,等待着门衞把栏杆升起,就在这个时候他随意的往外面看去,“咦,沈芷晴?”陈俊龙看到公路那边的公交候车亭那里,沈芷晴正抱着一个大塑料袋,好象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她穿得只是一件浅黄色的毛衣,显得极其普通,但她那清秀忧郁地神情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碎。
“你在看什么呢?”一旁的苏筱婷推了推陈俊龙,“栏杆升起来了,还不赶快进去。”她还狐疑地往外面张望了一下。
“哦……”陈俊龙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然后发动汽车,开了进去,从后视镜那里,他依然可以看到沈芷晴,但也是惊鸿一瞥,车子就缓缓驶进了停车场。要说陈俊龙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沈芷晴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样,不过看她地表情,好象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似的,陈俊龙也没有想太多。
苏筱婷和陈俊龙下车,他们的那两间房子虽然靠得很近,但却不在同一栋楼,坐电梯也要分开两边的。他们一起往电梯口走去,苏筱婷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和陈俊龙说告别,这时候一辆宝马车开了进来,还招呼式的向他们按着喇叭。
陈俊龙回头看了一下,他对着宝马车点点头,然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对苏筱婷道:“今天就这样,你先上去吧,我还要等个朋友。”
苏筱婷也注意到了那辆宝马车,这辆车停在这裏也有好几天了,开车的女孩子她上次见过一次,有点印象,是一位非常性感成熟地女孩,气质优雅,举止大方,不过今天她车上坐着的却是一位小女孩,等车一停稳,那小女孩就伸手招呼着跑了过来,“大哥哥!“她兴奋的喊着。
苏筱婷微微皱眉,她不无嫉妒的问道:“陈俊龙,这是谁啊?”
陈俊龙耸耸肩,“待会再给你介绍。”然后他就对那个跑过来的女孩点点头,“你来了,秀秀,跑的这么急干嘛呢?”
“是,是羽姐姐接我的,明天周六,我过来玩玩,嘻嘻……”秀秀已经高兴的抓住了陈俊龙地手臂,依偎在他身边,苏筱婷是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年纪这么小,怎么她和陈俊龙好象很熟的样子,以前自己没见过她啊。
这时候车上的那位女孩下来,她锁好车后拿着一个时尚的手袋正快步走过来。“龙哥!”她也向陈俊龙打着招呼道。
她们都认识陈俊龙?苏筱婷心下不由的有些酸酸的,看来自己对陈俊龙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
“陈俊龙,你的这两位是?”不管怎样,苏筱婷可不想自己在这两个女孩子面前失了威风,做为陈俊龙的候补女朋友,她当然有权力知道对方是谁。
陈俊龙笑笑,当下介绍道:“贺梦羽,方慧秀,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道:“她们都是我的女朋友。”在苏筱婷面前,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况且陈俊龙也清楚。苏筱婷对自己有意思,而且她好象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这些事情,之前她对杨欣还有郭婉茜她们的表现都让陈俊龙很满意,这也是他欣赏苏筱婷的其中一点。
“哦……原来是这样。”苏筱婷有些气苦,不过她还是故作大方地伸手出来,“苏筱婷。我是陈俊龙的同学,很高兴认识你们。”
小羽笑了,她看得出苏筱婷好象有些酸楚。看样子她和陈俊龙一定有一些关系。“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贺梦羽,以后你叫我小羽就行了。”
说着她和苏筱婷的手握在了一起,一旁还拉着陈俊龙地手的秀秀也微笑着道:“筱婷姐姐你好,我叫秀秀。嘻嘻……”刚才她听陈俊龙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秀秀很是开心。
大家互相认识了之后。苏筱婷带着一些郁闷和陈俊龙她们告别,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孤单的乘电梯上楼了。
陈俊龙和小羽她们回到顶秀欣园,房子里就郭婉茜一个人在,小羽知道,小青和小敏还在公司,这几天她们都在加班,羽青化妆品公司的事情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处理了,忙得大家都要吃盒饭。今晚她是接到了秀秀的电话,所以才提前回来地。
“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陈俊龙脱下大衣,交给了小羽,然后问从大厅过来迎接他们的郭婉茜道。
“哦,欣姐和玉珠她们到楼下的超市买东西了。青姐她们好像这几天都有事忙吧,对不对羽姐?”郭婉茜随口解释道。
“是地,这些天公司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马上打电话让她们回来吧。”小羽挂好陈俊龙地衣服后,在后面补充道。
“哦……是这样,叫小青她们不要太辛苦了。”陈俊龙点点头。而这时候秀秀已经拉着郭婉茜的手,姐姐长姐姐短的和她聊起来了。
过不了多久,杨欣和金玉珠也购物回来,她们买了一大堆吃的零食,秀秀见两女回来,她也是蹦蹦跳跳的过去帮她们拿东西。
这些天秀秀只要有空就会来顶秀欣园,和杨欣她们混得都很熟了。要说杨欣对陈俊龙收秀秀的事情,也是颇有微词地,但无奈陈俊龙风流惯了,她知道自己管不了他。秀秀很是善解人意,对杨欣她们这些陈俊龙的正牌女朋友当然是毕恭毕敬了,而且平时也是姐姐前姐姐后的叫唤,让人恨不起来,到后面连杨欣都接受了秀秀存在的事实,就不用说郭婉茜和金玉珠她们了。
几女都在大厅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她们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视。杨欣看到郭婉茜坐在沙发边上,好象有什么心事,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道:“哦,对了婉茜,上次你说的,我们那间海涛轩的房子现在没人租,你有没有上网发个招租的贴呢?”
“啊?”郭婉茜先是愣了一下,当她听清楚了杨欣地话后,这才道:“还没呢。”
杨欣奇怪了,“那怎么不发呢,早点租出去,早点赚钱啊。”
“是这样的,现在学校不是快要放寒假了吗,我打算过了年回来再说,反正咱们又不缺那个钱。”郭婉茜解释道。
杨欣点点头,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不过郭婉茜依然有些郁郁寡欢,原来任姨因病请假后,杨欣没有和她商量,就和陈俊龙说了将她辞退。其实这也难怪杨欣的,她不知道情况,只是认为,既然任姨身体有病,当然不适合再在顶秀欣园工作了。何况任姨的工作也是一般的家政保姆活,随时都可以请到其他人的,她可没怎么在意。
郭婉茜现在有点郁闷,那是因为任姨的病好象很严重,前些天因为辞退她的事情,郭婉茜找过沈芷晴,她想亲自解释一下的,但见到了沈芷晴后这才了解一些情况,没想到任姨的这场急病竟然要住院,看来还挺麻烦的。
沈芷晴说自己母亲是急性肾炎,之前在南京她就病发过一次,本来以为已经治好的了。没想到来北京后又复发了。郭婉茜表示了慰问,她找沈芷晴,开始只是想把任姨的工资结算给她的。见到这个样子,她又加多了身上钱包里仅有地500块钱,一起交给了沈芷晴,因为当时有事,郭婉茜只是慰问了几句,让沈芷晴多点照顾任姨。然后就告辞了。
没想到第二天沈芷晴就来找她了,原来她是要退房的,郭婉茜之前把海涛轩的1803房以每月1500元的价格租给沈芷晴和她母亲,现在见沈芷晴说要退租。郭婉茜开始还觉得有些诧异,因为以这么低的房租把房子让给她们住,已经是很照顾她了。不过后面她很快就了解到,段姨已经住院治疗了,看来治疗费可不便宜,沈芷晴才不得不把房子给退了。
郭婉茜也觉得很可惜。她也很想帮到沈芷晴,据沈芷晴说,她母亲的病情有些不稳定,医生说还要留院继续治疗,郭婉茜感觉到沈芷晴有些难言之隐吧,她问了段姨在哪个医院后,当晚就抽空去探望了她。
到了医院郭婉茜才从医生那里了解到,原来段姨的急性肾炎已经转为了肾衰竭。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
医生解释,因为肾病的隐匿性很强,一般人身体上都没有明显地不适症状,但是当身体不适症状开始出现的时候,到医院检查往往已经发展到了比较严重的阶段,更多地人已经到了肾功能不全地肾衰竭期。
沈芷晴的母亲段姨无疑就是这种情况,她原来因为操劳,在老家南京就得过急性肾炎,是刚刚治好了才随女儿来北京的,在这裏老人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后面因为受凉引起的感冒,导致身体抵抗力弱,很快她就旧病复发,併发了急性肾炎。
郭婉茜当然觉得难过,毕竟和段姨相处了一段日子,她觉得段姨的人很好,但这样的厄运还是降临到了她地头上,医生说现在只能暂时维持她的生命,因为肾衰竭期导致的尿毒症,只能通过透析或者换肾来医治,无疑这两种方法,都需要很多的钱,沈芷晴肩上的压力是可想而知了。
探视当晚,郭婉茜已经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仅有的1000多元现金给了段姨,病床上的段姨不肯接受,她是硬塞给她地。本来郭婉茜做的还应该更多,因为现在段姨的问题只能用钱来解决。当初陈俊龙在搬进顶秀欣园的时候,就帮她和杨欣一人开了一张信用卡。当时陈俊龙要往她们两人的账户打钱,郭婉茜不想用陈俊龙的钱,她拒绝了陈俊龙的好意,后来陈俊龙是把大部分的钱打进了杨欣的账户,好象有100多万吧,郭婉茜那边也有10多万,不过在购买新居的家具和家电用品等物品的时候,郭婉茜也用了不少,所以现在她账户上剩的钱也不多了。
郭婉茜很踌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欲待帮段姨吧,没钱可不行,她有想过问陈俊龙要,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今天沈芷晴找过她了,她谢谢郭婉茜的帮助并把海涛轩的钥匙退还给了郭婉茜。
郭婉茜了解了一下段姨的情况,看来还是不容乐观,等沈芷晴走了后不久,陈俊龙他们就回来了,现在大家都在,于是郭婉茜琢磨着该怎样和陈俊龙商量,看他能不能帮到沈芷晴和段姨。
“唔……龙哥?”郭婉茜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对陈俊龙道:“有件事,我想和你……嗯……商量商量。”
“哦,是什么事啊?”陈俊龙张开嘴,依偎在他身旁的杨欣剥好了一颗提子,正亲热的往他嘴裏送呢,陈俊龙一口咬住了提子,有点语音含糊的问道。
“嗯……龙哥,是这样的,我有位同学,她的母亲……”郭婉茜正犹豫着,准备把段姨的事情说出来,可是陈俊龙已经皱眉了,就坐在他旁边的杨欣看得很清楚,她呵呵的笑了,一下就打断了郭婉茜的说话,“婉茜,你不会告诉我,这又是你的什么同学有事,需要龙哥给钱资助她吧?拜托了,婉茜。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是太善良了,上次你自己被人骗就算了,害得龙哥在学校被人耻笑。那个臭三八得了他的钱,还到处宣扬龙哥多苯多愚蠢的话,还鼓动其他人去骗龙哥。老实说,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找人揍那个臭三八。”当时这件实事发生后杨欣也很生气,不过后来陈俊龙没什么表示。她才悻悻作罢,但杨欣可不想自己地男朋友被人耻笑是笨蛋。
说到这裏,杨欣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所以我说婉茜。这些事情我看你就不要再烦龙哥了。”
杨欣这番话让郭婉茜有些难过,确实上次的事情是她不对,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向陈俊龙开口的原因,她怕陈俊龙会象对待别人那样对沈芷晴说不。
郭婉茜知道,因为上次地事情,她已经搞得陈俊龙很不高兴。她看了看陈俊龙的表情。看来这次陈俊龙可不是那么的好说话了,“龙哥,我……”郭婉茜还想继续解释一下,毕竟沈芷晴母亲段姨的事情要紧,可是陈俊龙已经长身起来了,“你们慢慢聊吧,我先洗澡了。”他板着脸起身就往楼上走,好象陈俊龙并不想听郭婉茜的话。
陈俊龙这么一走。场面顿时有些冷清,小羽和秀秀都没有说话,她们只是静观其变。杨欣已经皱眉了,她转头对郭婉茜道:“婉茜,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郭婉茜没有办法,只好跟她出到了阳台,才出到外面,杨欣就开声责备她了:“我说婉茜,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老是搞这些事情,总是让龙哥他不高兴呢?你知不知道,上次龙哥知道那个臭三八骗他之后,就很不开心,他绝对不是因为被骗地那些钱,我想那些小钱他还不在乎,婉茜,龙哥他在乎的人是你啊!你太善良了,被人利用了你都不知道,龙哥如果不是爱你的话,他会帮你地那个所谓地狗屁同学吗,他会毫不犹豫的给钱她吗?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龙哥他不开心的,所以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看你还是不要找龙哥了,OK?”
“可是……”郭婉茜觉得有些惭愧,之前她也知道,开口再请求陈俊龙的帮助,可能没那么顺利,但她真的没有想到陈俊龙地反应会这么大,患得患失间,郭婉茜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
“不要再可是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听了。”说完杨欣也是转头,径直回大厅了。
郭婉茜长叹一声,内心很矛盾的道:“对不起,沈芷晴,可能真的帮不到任姨了。唉……这都怪我!”她在外面惆怅一会,毕竟任姨的事情,不是自己份内的事情,现在搞得陈俊龙和杨欣都对她不满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纵然自己有心想帮沈芷晴和任姨,但没有陈俊龙的支持,郭婉茜想着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她只好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提。
却说沈芷晴回到学校宿舍,她搬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今天她把海涛轩的钥匙还给了郭婉茜。之前郭婉茜给到她母亲的那1500块钱任翠娟也让她还给郭婉茜的,老人不想承人家的情。不过郭婉茜没有答应,她还是坚持让沈芷晴把钱收下,两人推托了一下,后来沈芷晴还是接受了,毕竟现在母亲的病,真的需要很多钱,单靠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已经难以为续了。
沈芷晴愁肠百转,不但为自己母亲的病情担忧,而且也为如何筹钱烦心。医生已经私下和她说了,母亲的情况很不乐观,因为肾衰竭而导致的尿毒症,现在只能通过透析或者换肾来医治。沈芷晴当然明白,从长远来看,换肾是挽救母亲的唯一选择,而血液透析只能暂时维持母亲的生命。
她向医生提出要把自己的一个肾移植给母亲,可惜检查过后,因为两人的血型不同,这种可能已经被排除。其实即使是可以,这笔手术费算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单拿透析来说,若按每月10次计算约需要6000元,加上必需服用的促红素等药物,每月需1万元。这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沈芷晴的承受能力,现在才开始地这个星期,她是在咬牙坚持着,原来她积攒下来地积蓄,已经差不多用光了。
她也向医生了解了。要肾移植的话。光手术费就要十多万元,而且还不包括术后服用免疫抑制剂和各种检查的费用,而且医生也并不保证肾移植会百分百的成功,若术后有排异反应或物殊合并症时费用还会增加。这样下来。没有20多万是救不了自己母亲的,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
沈芷晴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她叹息一声,下床拿着衣服去公共浴室去洗,等她回来地时候。经过同楼层地一间宿舍时,裏面正发生争吵。
“……我怎么了,不就是把衣服晾在这裏吗,我在这裏住,就有这样的权利,你们凭什么把我的衣服拿走?”一个女孩子在寝室裏面大声的质问着,寝室门口挤满了看热闹地人。沈芷晴不怎么喜欢热闹和八卦,她只是拿着自己的衣服经过。一瞥眼间,只见房间内一个打扮花哨的女孩子正对着她的室友怒目而视。
“你们怕我身上‘不干净’是吗?哼,我告诉你们,我本来已经打算不在寝室住了,现在你们这样‘怕’我,我反而要搬回来,你们就等着吧!”那个女孩说完后,她流着泪抱着自己的一大堆衣服冲出了寝室,跑上楼去了。
她经过的时候,原来围在门口地人纷纷让开,然后有几个人就在后面鄙夷的议论开了,“这种女人,亏她还有脸回来,咱们都不要理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芷晴也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停留,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等她推门出到阳台,才发现那里已经挂满了室友的衣服,没办法,她也只好上天台去晾晒了,她住的楼层高,所以上去也不过是两层楼梯,当她走上天台的时候,发现刚才那个女孩子正一个人在那里独自抽泣。
沈芷晴晾完了衣服,准备下去的时候,一回头间,她看到那个女孩已经跨坐在阳台的水泥栏上了,“她会不会做傻事啊?”沈芷晴心下一惊,忙偷偷地过去,来到了她的背后。
那女孩听到有动静,冷眼回头过来,沈芷晴看到自己被发现了,于是道:“哎……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她劝解着:“我说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看不开呢,快下来吧!”
那女孩凄然一笑,她转头看看下面,这是一栋8层的宿舍楼,很旧很普通的那种,然后她回头道:“你怕我会跳下去?”
沈芷晴很严肃的点点头,她这样坐着,一时想不开,真的有这个可能。
那女孩笑了,“我丁从香还不至于这么愚蠢,会笨到自杀,她们要气我,我偏不让她们如意!”她有点恶狠狠的道。
“那你还是快点下来吧,那里危险。”沈芷晴继续劝解道:“其实同学们之间发生一些争吵,很正常啊,没必要为这些事情烦心呀。”
“正常?可是人家觉得我不正常啊。哼,我是三陪女,那又怎么样,现在这个世界是‘笑贫不笑娼’,说我不干净?可我的钱可不比那些贪官污吏的脏,至少这些钱都是我自己努力挣来的,是我用我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沈芷晴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之前就听室友们议论过,好象隔壁寝室是有一个女孩,她晚上去酒吧坐台,她的室友都很嫌弃,原来就是她啊。
看到沈芷晴这个样子,丁从香苦笑一下,“你也看不起我,对不对?”她的语气开始变冷。
沈芷晴忙摆摆手道:“不是的,你不要误会。”
丁从香瞥了她一眼,“没关系,反正我是习惯了,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她自嘲着道,只见丁从香的眼神飘忽不定,脸色有些疲惫,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她突然问沈芷晴道:“你受过穷吗?”
沈芷晴一愣,她下意识的点点头。丁从香就笑了,“那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家在广西百色。妈妈下岗后跟姐姐在外面摆摊。由于我们那里下岗的人太多了,下岗的人又大多是出去摆摊的,所以她们地生意很难做,收入少得可怜。我爸病退在家,每月也只有300多元地退休金。本来我考上北大。这在我们那里是很光荣的一件事情。可为了供我来北京上大学,我爸爸却要在路边帮人家修自行车,他都是快60的人了呀。我上完大一后回家过年,看见爸爸被晒得黑了好多。手上还磨出了很多茧子,额头的皱纹也多了,他的头发也白了。晚上睡觉,我就听到父母在争论:妈妈说姐姐地婚事不能再拖了,爸爸说现在没钱,但无论如何。我地学费都不能动……当时我真觉得,自己不仅愧对父母,还连累了姐姐。从那刻起,我就决心自己赚学费!”
丁从香很坚决的道:“难道靠我自己的身体去赚钱,这也有错吗?”她看着沈芷晴,沈芷晴当然对她的遭遇很同情,见到这样,她缓缓摇头。
“没错。我是穷怕了。但现在我还年轻,我还有身体这个本钱,开学后,我就到一家酒吧去当坐台小姐。虽然此前很多人劝过我,那种地方去不得。可我当时想,坐台小姐可以在晚上做,我白天还能学习。况且我可以不出台陪客人。但后来……”丁从香苦笑几声,“……如果你也干过你就会知道了,陪客人出一次台比你当一个月坐台小姐赚地钱都多,以后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呵呵……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丁从香强打笑容自嘲道:“反正我是靠自己,现在学费有了,书费、生活费、住宿费这些全都有了,大学商业化了,我也跟着商业化了呗,至少我是有钱了,你不知道,有钱就是好啊,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可以接济家里的爸爸妈妈。”
丁从香这时候显得有些无奈,“我家里并不知道我在做三陪女,因为我们那里能考到北京的人太少了,没人知道我在这边的生活。我现在每月都给家里寄些钱回去,他们问起来的时候,我就说这是我当家教挣地。我爸妈还挺自豪的,一直以来我都是他们的骄傲,所以我没想过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怎样。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唉……”
“我的室友们‘怕’我,她们怕我身上‘不干净’。没人愿意坐我的床,她们甚至还把自己的洗漱用品跟我的隔开放。也没人敢跟我一起吃饭,只要我回来稍微晚点,寝室门就锁上了,说是以为我不回来了。有一次一连下了好几天雨,好容易天晴了,我回来晒衣服,晒了一半,同室的陈洁回来了。她看到我地衣服在架子上,她就把自己的衣服拿到水房去晾了,可衣架上明明还有地方。我又把我的衣服往旁边让了让,一会儿另外两个室友回来,也拿起她们的衣服往外走。那一刻,我的眼泪直冲出眼眶。我叫住她们大声说,咱们寝室还有地方晾衣服!可这又能怎么呢,她们都讨厌我,她们都看不起我。”沈芷晴看到丁从香已经流泪了,她也替她难过。
“我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一个月能挣一万块,呵呵……幸亏国家税务局不查咱们三陪女的税,不然我一年挣个12万的,那就属于高收入人群了,嘎嘎……指不定它还要我们纳税呢。”丁从香脸上是一副很可笑的表情。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沈芷晴听到丁从香一个月能挣1万块钱时,一个很可怕的念头突然从自己的脑海里迸了出来,她努力的摇摇头,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
这时候,丁从香已经从水泥跨栏那里翻身跳了下来,她拍拍手,然后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谢谢你,听我唠叨了这么多,你也不烦,呵呵……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沈芷晴。”
“哦……谢了,沈芷晴,现在我没事了,你放心吧。”丁从香已经拭干了自己眼角的眼泪,她看了看沈芷晴,对她点点头,然后就转身下楼去了,沈芷晴抱着她的脸盘,在那里定定的好象考虑着一些什么。
第二天中午,沈芷晴下课后饭都没吃,就匆忙赶去朝阳区樱花东路的中日友好医院肾病中心了。母亲出事后,虽然沈芷晴有些慌乱,但她还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任翠娟的病确诊为急性肾衰竭后,她没有病急乱投医,了解了北京各大医院的情况后马上就把母亲转到了这家有治疗条件的大医院。
中日友好医院肾病中心的医资雄厚,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及娴熟的专业技术水平。把母亲送到那里治疗,虽然医药费价格昂贵,但母亲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了,沈芷晴不想她有事,能多一些治疗,母亲就能多一份康复的希望。
来到病房,任翠娟正在吊点滴,她已经沉沉睡去,沈芷晴没敢打扰她,看着母亲那憔悴的脸庞还有那花白的头发,沈芷晴就一阵的难过,母亲不过人到中年,却已经这样的憔悴了,为了把自己抚养大,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现在,是不是应该到自己报答母亲的时候了呢?
沈芷晴紧捂着嘴,泪水已经从她的眼角涌出来,刚才在走廊那里,护士和她说了,上午任翠娟又进行了一次血液透析,现在入院交的那一万块钱的住院费已经所剩无几了,母亲的情况没有好转,这样熬下去,医药费就象一个无底洞那样,可以把人完全吞噬掉。
但沈芷晴觉得无论如何,她也要挽救母亲的生命。
但又要如何挽救呢?钱!现在只有钱才可以救命。沈芷晴却悲哀的发现,就算自己再努力,现在她做的那两份工作,都远远不能达到要求。
任翠娟在床上呻|吟了一下,很快她就睁开了眼睛,“阿晴,你来了。”
“妈,你现在觉得好一些了吗?”沈芷晴忙上前问道,任翠娟要坐起来,她扶起母亲,帮她放好枕头,让她靠了上去。
“嗯……”其实任翠娟的精神不太好,“我已经好多了,上午护士才帮我做过了血液透析,现在觉得身体舒服多了,阿晴,我看咱们还是出院算了。”
“那不行。”沈芷晴摇头道:“妈,医生说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疗程,你才来不到一个星期,哪里好得那么快。”
这时候旁边病床的病友也说话了,那是一个和任翠娟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妇女,“是啊,我说任姐,哪里能好的那么快呢,我都来了半个多月了,医生说还要继续治疗下去,嗐……那还不得要钱啊。”
医院安排任翠娟住得是一个三人病房,房间内有点挤,但没办法,沈芷晴能承受的经济条件也只能是这样了,旁边病床上的是一对山西来的夫妇,老婆有病,老公负责照顾老婆,沈芷晴这几天常来,和他们都很熟了。
“你看,妈,曹阿姨都说了,你就安心的养病吧,其它的事情不用你多操心的。”沈芷晴安慰自己的母亲道。
“唉……傻孩子,难道你以为妈妈不知道吗,这裏的医疗费可不便宜啊,人家曹阿姨的病情比我轻多了,都花了……”她侧头看了看对面床上的那个姓曹的病友,她也看着任翠娟她们,见任翠娟询问的目光望过来,于是伸出了三个指头。“我都花了三万多块钱了。嗐……这病,折腾人哪。”她的丈夫也正好推门进来,见到大家都是憨厚地一笑,这是一个沉默寡言,老实巴交地人。
那个曹阿姨接着也转身。她指了指正在休息的另外一张病床上的老年妇人。然后皱眉低声道:“人家这位花的比我还多,不过她有公家付钱,耗得起。”
任翠娟点点头,她对沈芷晴道:“阿晴啊。我知道咱们家的钱不多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是出院吧。”
看来任翠娟也清楚自己地情况,沈芷晴摇摇头,她不同意出院,“妈……治疗费地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这时候旁边那位曹阿姨插嘴了,“任姐,我说你哪位呢,怎么都没见他来,是不是还在老家呢?”之前她和任翠娟聊过,知道她不是北京人,以为和自己一样,也是从外地来这裏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