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不禁笑了，这次，他终于答应了：“……好。”

只要这次我能回去，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在一起。

听到酒鬼终于答应下来，青衣的心总算没那么慌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青衣开口了：“……你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一日三餐记得吃，天冷，记得多穿点，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你胃不好，别喝冷水，别吃冷饭，别喝酒，别吃辣，衣服不会洗就多买点换着穿……”

听着青衣一句句的叮嘱，酒鬼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我等你回来。”

这是青衣说的最后一句话，酒鬼撑不住，在青衣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白得刺眼的天花板，闻着空气里有些浓重的消毒水味，感受着满室的冰冷，无助与绝望，忍不住再次哭出了声。

他想告诉青衣，他疼，他害怕，可是他不能。

青衣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挂断的电话，直到手机黑屏，好一会儿，他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车上。

他满身疲惫，心中那份不安与恐惧依旧在，让他乱了分寸。

双手抓上方向盘，青衣慢慢弯下了身子，将头抵在了方向盘上。

付出四年半的感情，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得到回应，却不想今晚却收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是惊喜吗？

不，他现在完全高兴不起来，心中的恐惧完全压过了一切，他现在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车窗只关了一半，冷风不停地往里面灌着，冻得身体都微微在发抖，可他现在却连关个车窗的精力都没有。

青衣很想让自己睡过去，因为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可明明累得要命，他就是睡不着。

——

“欸，傻小子。”

风漓湮双手环胸，站在浴室门口，身子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嘴角含笑冲站在洗手台前正刷牙的白衣轻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