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骆冰王为首的五人上前,见那寺门前端坐一位戒顶披法衣而身躯却又宽胖之极的禅僧闭目合十,微带笑意,宛如释家佛门里所说的弥勒佛陀。任凭小和尚当愿如何唤,也得不到一声应答。
骆冰王双手合十礼见说道:“胖师傅,你好。”
不见回应的骆冰王转了转骨碌碌的灵眸,瞥见身旁武修阳被那一句胖师傅招来的忍俊不禁,那双眼睛转而变得严厉,驰骋沙场威凛不凡的气息让奉命历练的武修阳不得不悻悻地闭上了嘴。
洛长风同样自知不懂佛。
却也似乎想笑。
看的骆冰王威凛不凡的气息又消散全无,只剩下些许羞赧。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这般境界对于洛长风几人来说或许有些无法理解,然而自幼读烂了村子里藏书的李星云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生性近佛,更喜佛。
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之下,李星云这时走了上前,于那胖师傅身前五步距离停下了脚步问道:“敢问禅师坐禅已有多少时日?”
等待着校尉李星云碰壁而回的武修阳抱臂旁观,谁曾想那曾贪杯误事的弥勒僧竟破天荒的开了口:“太阳东升西落,已有一万四千六百次循环。”
几人如逢甘露。
虽然依旧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些什么,但无论如何能教这禅僧开了口便是一种得胜。
一直冰冷言语极少的阿狸看着李星云的目光微微讶异。
沉思了片刻的李星云暗自点了点头再度问道:“坐禅四十年,禅师所求为何?”
李星云第二问让那胖禅师睁开了眼眸:“自然是想成佛。”
李星云转身走开,于崖畔折了一根枯枝,而后递于那胖禅师。
胖禅师不解问道:“你折枯枝做甚?”
李星云说道:“赠予禅师为锡杖。”
禅师有些不悦:“枯枝怎可为锡杖?”
谁知李星云却反问说道:“那么坐禅又怎么能成佛呢?”
胖禅师沉默。
没有作答。
李星云紧接着说道:“禅师究竟是学坐禅,还是学坐佛?若是坐禅,禅并不在于坐卧。若是坐佛,佛亦无定相。若禅师执着于坐相,那是背道而行。在星云看来不是成佛,而是杀佛!”
见胖禅师拄着枯枝慢慢起身。
骆冰王瞥了洛长风一眼,二人嘴角同时浮现笑意。
武修阳拍了拍李星云的肩膀:“好小子!难怪这一次请撞钟人下山,军师大人指名道姓让你跟随,原来竟是说法 论禅的高人。看来这校尉一职,是屈才了啊。”
李星云谦逊说道:“禅理说法,碰巧在村子里随着先生学过那么几日。”
“李校尉口中的这位先生,看起来是位真正隐世的高人。无论对于医术,百家之流,还是说禅,论剑……几乎到了无一不精的地步,有机会定要拜访一番。”
骆冰王展颜而笑。
领着洛长风几人一路随着那胖禅师入寺而去。
小师父当愿原本以为,这世上说法 论禅者,无人能出住持禅师之右,今日见李星云侃侃而谈,顿时钦佩得五体投地。
小师父眺望山寺:“住持禅师说请南山撞钟人下山,需过禅一关,武一关。禅有人说,不知这武谁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