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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处一个客栈后院,此处之前就被人包下来了,现在其中一间客房里东倒西歪地有好几个黑衣人,正由没有受伤的同伴帮着处理伤口。
在床上,躺着一个身上的衣服烧出了无数个破洞的伤者。
好好的一身衣服,现在几乎成了跟鱼网一般的“镂空”服饰了。
但是他并没有死,偶尔咳一声,嘴里都吐出烟来。
“老三,你确定没有认错?那只乌鸦确实不是普通乌鸦,是血乌没错吧?”坐在一太师椅上的男人看向了对面侧趴在桌上的男人,沉声问道。
“那就是血乌,我的眼睛有这么差吗?普通乌鸦和血乌都认不出来?”那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旁边另有一人,不怎么肯定地问,“那会不会确实是血乌,但不是神坛长老养的那一只?”
会不会是另外的血乌啊。
但是这个假设刚提出来,其他人就都摇头否定了。
“不可能,血乌本来就世间难寻,而且就算是找到了,也不可能会甘心被人所饲养,血乌灵活敏捷,飞得也快,还能让其它的鸟类帮忙保护,要抓它都很难,至今我也还没有听说过除了神坛的那个长老之外,还有谁抓捕过血乌的。”
他的伤口疼得他嘶地一声,顿了一下,又接下去说道,“更何况,就算得能够抓捕得到血乌,谁又能够驯服血乌?血乌本就是极为晦气的鸟,世人都觉得乌鸦不祥,除了南古夷神坛的老怪物,又有谁愿意养这种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也是。
不说别人了,就是他们这些人,谁不是讨厌乌鸦这种鸟的?他们哪个人的家里,不是都把乌鸦视为凶兆的吗?一听到乌鸦叫起来,个个都变了脸色。
所以,除了神坛的人,还有谁会专门养这样的鸟?
“那应该确实就是那只血乌吧。不过,那只血乌之前就已经很久不见,现在又出现在大贞这里,难道是神坛对大贞有什么想法?所以派了血乌先来探路?”
“就神坛的那些变态,大贞被他们看上了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派人去查那辆马车,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感觉到脸上有液体流了下来,大拇指一抹,然后看了看手,上面的血迹红得让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竟然有人敢救下血乌。”
有人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大贞这里什么吃斋念佛的贵女,觉得自己慈悲为怀救苦救难,会说一只乌鸦也是一条生命?”
“哪一个吃斋念佛的贵女,连个车夫都武功比你强出几倍?而且自己还能以发簪挡开一支箭?”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年约二十七八,穿着一身黑衣,腰带滚着暗红边,长相粗犷带着点野性,浓眉大眼,看着就是那种极为强悍的男人味十足的类型。
哪怕现在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痕,流着血,也只是让他添了一分俊痞。
他拿起了放在旁边桌上的一张弓,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射出那一箭的兄弟,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而当时他在不远处看到了她拔下发簪挡开那一箭的画面——
女人不慌不忙,举手拔下发间的簪,袖子滑了下来,露出了一截白如雪纤细美好的手臂,倏而一挡,箭偏开,射中她身边倚着的车柱,而她只是低头看着那箭,然后再看了看弯了的发簪,侧脸完美,动作沉稳,完全没有半点被惊吓到。
他见过那么多的女人,还真的没有见过一个这般冷静的。
而且,他能够看得出来,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