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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被方则利的话彻底给弄怔住了,好半天,她才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您怎么就能帮我做主了?”</p>
方则利的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好了,我就言到此,明天我去接你,今晚好好休息,什么都别在想。”</p>
怎么能好好休息?方则利到是说的轻松自在,可林楠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好不容易快到天亮才入睡,刚睡了两个多小时,方则利就来了。</p>
林楠收拾好自己,下楼来:“您今天挺早。”</p>
方则利问:“可以走了吗?”</p>
林楠点头:“可以了。”</p>
反正这里的东西也不属于林楠,她这是来时一身轻,走时也一身轻。</p>
老宅林楠跟着君慕寒去过几次了,从没像今天这样紧张过。</p>
方则利的车子驶进大门时,林楠扭头问:“您就这样让我住进老宅,老板知道会不会不同意?”</p>
方则利说:“由不得他,这里都听老太太的。”</p>
何止是这里,方则利这是把话说小了,别看现在君氏是君慕寒说了算,可如果君慕寒能力达不到,或是做了有损君氏利益的事,梅玉慧也是有资格罢免了君慕寒的总裁身份的。</p>
可这些都是后话,做为君家接班人,君慕寒在各方面的能力都是无人能及的。</p>
林楠说:“您的意思,我来这里住,是得到了老太太的允许?”</p>
方则利说:“那是自然,如若不然,我也没那个胆量带你过来。”</p>
林楠问:“您知道老太太让我住老宅的原因吗?”</p>
方则利说:“这个我还真不清,不过你可以放心,老太太这个人很慈爱。”</p>
他那里不清楚?他是不想告诉林楠原因而已。</p>
梅玉慧这样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她这是成功的利用林楠平息了一场即将暴发的战火硝烟。</p>
车子驶进老宅,方则利停好车,带着林楠去见梅玉慧。</p>
梅玉慧正在书房练毛笔字,见到方则利身侧的林楠,她放下毛笔,拿起桌边放着的毛巾擦拭手,擦完,她笑道:“林楠,我们又见面了。”</p>
林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这种见面好像有些狼狈。”</p>
梅玉慧笑着安慰:“怎么就是狼狈了?说不定这狼狈的背后就是欣喜呢?”</p>
林楠说:“愿听老太太的见解。”</p>
梅玉慧还是笑:“我可没有什么见解,只能告诉你即来之则安之。”</p>
即来之则安之?</p>
真是说到了关键处。</p>
不仅是林楠,就连方则利也不得不佩服梅玉慧的聪颖与睿智。</p>
林楠说:“谢谢老太太指教。”</p>
梅玉慧摆摆手,“不存在的指教,只是阅历比你多些而已。”说着,目光落身一旁的方则利身上:“是时候了。”</p>
林楠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方则利是懂得的。就说:“我知道了。”</p>
过了几天,林楠才明白梅玉慧那‘是时候了’是什么意思,因为君慕寒出现了。</p>
这半年多,林楠曾臆想过与君慕寒重逢,从场景到台词,一遍又一遍。或许是问些什么,或许是擦肩而过,一句话也不说,或许像张爱玲的那部小说,凄清而唯美,说一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亦或是在歌舞升平衣香鬓影的场合,如同韩剧一样唯美心碎——。</p>
可当林楠真正见着君慕寒时——结果事情比她想像和轻松许多,她声音居然流利清楚,既没有发颤,亦没有结巴:“老板,您来了?”</p>
她之前一直都叫他‘慕寒’的,隔了半的,她的称呼都变了。</p>
君慕寒隔了片刻,才说:“是的,我来了。”轻轻停顿了一下,又问:“楠楠,这半年你上哪儿去了?”</p>
林楠噢了一声,说:“我一直在枫城啊。”她简明扼要地将自己这半年多的事情向君慕寒介绍了下,君慕寒却扬起眉来:“你是说,你一直住在方家的别墅里?”</p>
林楠说:“是呀,我一直都在枫城,从未离开过。”</p>
君慕寒看着林楠,问:“你一直住在方家?”</p>
林楠说:“是。”</p>
君慕寒又问:“那,这半年你过的好吗?”其实问完,他就后悔了:“一定过的不错。”</p>
又隔了片刻,君慕寒说:“要是早知道你在方家就好了。”</p>
林楠没接话,说:“老太太在等您,进去吧。”</p>
君慕寒点点头,准备走,又想到了什么,扭头:“你怎么在老宅?”</p>
林楠笑了下:“一会儿老太太会告诉您的。”</p>
君慕寒看了林楠几秒,转身去了里屋。</p>
梅玉慧在里间听到了两人对话,就笑着问:“意外吗?”</p>
君慕寒走过去梅玉慧身边,笑:“看来是孙儿犯了错呀。”</p>
梅玉慧‘哦一声’,又笑:“错哪儿了?”</p>
君慕寒正色:“奶奶,关于林楠吗?”停了下,他又说:“可当初您是不反对的呀?”</p>
梅玉慧说:“我现在依然不反对。”</p>
君慕寒怔了下:“奶奶,您就跟孙儿言明了吧。”</p>
梅玉慧喝了口茶,瞪了君慕寒一眼:“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p>
这话就让君慕寒心里一紧,眉头一皱,说:“公司决策上,没有出什么问题呀。”</p>
梅玉慧瞧了他一眼:“林楠我给你完好无损的送回来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处理。”</p>
君慕寒更是纳闷,眉宇凝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p>
梅玉慧本不想说太多,虽然君慕寒是他孙儿不假,可梅玉慧希望君慕寒有感知危险的意识。可想了想,如若不说,似乎君慕寒是真的不知,就提醒他:“我不会阻止你带走林楠,但我希望你能意识到,惦记林楠的人并不单单只你一个,明白吗?”</p>
梅玉慧的话像一击炸雷,一下把君慕寒给炸醒了,他呆呆的愣了半晌,才说:“是方言诚吧?”</p>
梅玉慧没回答,只说:“你们两个,我都疼在手心里,你们要互相伤害,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是?”</p>
君慕寒明白过来:“我知道了,奶奶。”顿了下又说:“他要是有举动,就明着来,我接着就是了。”</p>
梅玉慧说:“你们如果不想看到我早死,就要相互体谅,相互帮衬,而不是互相拆台。”她眼里的神色缓了缓:“奶奶还有多少年光景?还能管你们多久?想斗败对方?就等我闭眼,你们在随便。”</p>
这话语气很重,君慕寒的内心也是万分感慨。想到十二年前,冉苏没出现时,他跟方言诚还是兄弟情分浓重,可冉苏出现了,他跟方言诚之间也变了。</p>
其实谁都没错,谁也没有错。错的是两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可这个人只能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个。</p>
君慕寒说:“奶奶,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p>
梅玉慧说:“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p>
谈完话,君慕寒扶着梅玉慧出来了,她冲林楠笑道:“林楠,这段时日辛苦你了,现在,跟你老板回去吧。”</p>
林楠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说:“您是让我跟老板回去?”</p>
梅玉慧点头:“回去吧。”</p>
君慕寒眼睛落在林楠脸上:“怎么,你现在还没辞职,依旧还是君氏员工,还不想跟我回去吗?”</p>
林楠说:“我以为老板您找到司机了呢?”</p>
真是丧气的很,想像过很多跟君慕寒重逢的场景与对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说着毫无边际的话,林楠真的抽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