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稍逊风骚

【回过头来看，赵二看不起秦皇汉武，对二凤也锱铢必较，除开本人有点拎不清之外，更大原因也是因为秦皇汉武在唐宋时的风评变化。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前面说过的少年天子哲宗。

哲宗赵煦执政时，曾让苏轼之弟苏辙臧否朝政，而这当中便不可避免要谈到前朝得失，也就是宋神宗时。

苏辙用“父作于前，子救于后，前后相济乃圣人之孝也”的逻辑，将宋神宗比作汉武帝历数西汉时的种种弊端。

“官家可是既忧晋王所为，又忧非晋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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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诸葛武侯。”

毕竟从后辈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中，他也算是对这教员神往已久。

那烛影斧声说的含糊，但无非也就是他死了弟弟继位这一个事情。

“稍后官家不如言己症状，看那昭烈帝与唐太宗身侧有无良医，能否觅一上古良方……”

初一看这件事可谓是非常无稽，毕竟汉武之雄才大略无须史册，匈奴就是刘彻最好的功劳簿。

因此前事只需稍微回想，一些事情便可猜个八九不离十。

毕竟此时他也算是给华夏先祖做了承诺，必当践行。

刘备点点头，随即也撕下了一张纸条。

说着说着张飞掷笔：

“后世有纸之便利，看来精于书法道者多矣。”

毕竟那后辈说的相当清楚，此作品有“史上第一作的”美誉，且张马二人虽重武艺但也皆通文墨，因此自然好奇是何等作品才配得上如此赞誉。

张飞据理力争：“军师，俺还是认得不少字的。”

但这件事以小见大，反倒是能看清北宋不少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之事。

“文不成武不就，祸国殃民遗罪子孙，宋之基业毁于汝手！”

而且三将军与主公皆为自涿郡而出地属燕云，因此动怒也可称人之常情。

“不行，还是这赵二更该骂上一骂！”

“嗯……北国风光…冰封…雪飘…内外…舞……”

“朕朕朕，狗脚朕！”

李世民闻言怔了怔，想起来那南北孔子后裔之别心下觉得那还真说不定，不过这般话自是没必要给裴行俭说了。

汉长安将军府中，张飞听闻这哲宗竟觉得汉武帝不配与其父相比，不由得大怒：

“孝武皇帝功绩俺大哥说得明明白白，这宋人倒是好颜！”

二是宋朝从高粱河之败开始就输个没完，兼之重文轻武重内轻外的政策，自是“看不上”秦皇汉武这等“穷兵黩武，侵伐四夷，繁刑重敛，残害百姓，极宫室之侈靡”之辈。

于是当即便轻巧转了个话题道：

“后人称朕风骚略逊，看来平日即便再繁忙也当手不释卷，即便不读，然只要开卷便有益也。”

要不是二凤开贞观之治拉了分，多少也得挨宋朝士大夫几个大耳瓜子。

方才眼见这词赋时，贞观文武被其中磅礴意境所征服，恨不能冬日登长城而见其所描绘之天地。

马超感觉还是低估了三将军的脸皮：你这叫看懂了？

清清嗓子，张飞煞有介事道：

说着说着张飞面目便忽然狰狞猛然捶桌：

“俺记起来了，这苏辙不就是那称割燕云之地无耻反独享其利的厚颜之徒？”

他是军伍出身不假，但经过这十多年来称帝的刻意锻炼，于政治上的嗅觉也不算差。

于是干脆他也不再按捺观此字帖的见猎心喜之情，执笔摹于光幕，成字而为诸葛武侯所见。

不过很快，两个武将的注意力就被光幕上出现的字帖给夺走了注意力。

由此旧党全面得势，在司马光的带领下开始对变法全盘否定，这也是苏辙这个变法的反对者能站在哲宗跟前给他讲变法的原因。

直至马超用指头轻轻捅了张飞一下：

“翼德，你能看懂？”

自动过滤了三弟的聒噪，刘备点头道：

〖刘备：观此文赋，见其人仰察宇宙包容天地之心，反视吾不过据潼关得关中便有些许自得之意，当自省也。

诸葛亮：承二凤陛下恩也。

笑着称赞了一番夫君的心细如发，长孙皇后眼见那张飞所言顿感啼笑皆非：

他的死若是弟弟下手，那虽然伤心骨肉相残，但反倒能因死劫已解松一口气。

说着李世民对着褚遂良一顿猛瞧，这让大唐起居注官有点拿捏不准了：

陛下这意思，是打算贪墨了那赵二开卷有益的典故？

也是因此，神宗病重还没噶呢，那边邢恕、蔡确、章惇等臣便已经在谋立雍王或曹王为帝，打算效仿赵二的事情再来一次，混个头等功。

众所周知，变法是神宗一朝的主旋律，而在神宗一朝，司马光、苏轼、苏辙、吕公着、文彦博等人皆为变法的反对者。

〖赵匡胤：与太宗陛下同列而论，乃吾之殊荣。

这番动静声音颇大，但众人皆不以为意，毕竟这般巧言令色之徒想要忘记也十分困难。

只不过没想到哲宗不按套路出牌：你竟敢用汉武帝这个暴君来指代先帝？

如今来看，秦皇汉武在唐末宋初逐渐并列成为暴君的代指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从安史之乱起，天下皆受藩镇之乱，兵强马壮者为祸于民，这是唐宋之交的百姓最为真切的感悟。

这话说的绕了点，但赵匡胤听懂了，沉吟着点了点头。

赵普的视线中官家脸色顿时阴云密布，虽然本就已经够黑了，但此刻那真是漆黑的仿佛夏日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般。

张飞：那个苏辙，别让俺老张知道你世祖是谁！〗

〖李世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而苏辙将神宗与汉武帝对比，一开始的意思可能再简单不过，是打算以神宗的变法比喻汉武帝的穷兵黩武。

孔明一边抄录一边笑道：

“若无二凤陛下解忧，吾等竟差点成了目不识丁之辈。”

答复了张飞之后，赵匡胤心下也忽然多了几分紧切感。

“国之肱骨书此言而传世，这宋臣莫非以为宋国若灭宋臣犹存？”

张飞回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马超的神色，才轻松道：

“自是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