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的这个问话让许褚皱了皱眉,丞相此前来信交代过让他管束好这个汉天子,但又一再交代不可对天子动刀兵,而此刻的这个问话从直接上让许褚就有点想要抽剑。
贾诩点点头自始至终都专注对着眼前菜品,握着筷子的神态异常专注,就好似这除了眼前再无可称得上重要的事:
董厥半起身给贾诩满上一杯茶,一笑两个眼睛都只剩一条线,摆手道:
随着幽幽香味开始弥漫,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贾诩也醒了过来:
“灼肝尖、脆泡瓜、杏浆蒸豚、鸡假炙鸭……哦,还有葫芦鸡,不错,都是我爱吃的。”
双方针锋相对争吵不休,天子恨其轻慢,当众鞭笞了夏侯尚。
因下元节想要出城祭祖的天子,名为黄门侍郎实为枷锁的夏侯。
声音哀婉悲怆,许褚低头便看到那天子一副垂泣之态,这让他心里也愈发鄙弃:
不出意外,刘协此前面对夏侯尚的怒意泄了个干净,脸色都有点发白。
“朕这天子,竟尚不如黔首儿!”
一双筷子在贾诩手里很是灵活,将被抽走骨头的葫芦鸡顺着肉质纹理撕成小条,然后再在杏浆里滚两下,与一小条猪肉夹起来同食。
“那俺也不是什么龚郎,不过就是一庖厨人罢了。”
说着董厥连连动筷,将葫芦鸡里的骨头都一一抽了出来,并顺口问道:
“当时无人知某,真名化名又有何干系?”
这个身影也时不时会出现她的梦中作为梦魇,毕竟无人不知其是曹丞相最为倚重的左膀,至于右臂……已经葬在宛城了。
这让许褚分外不爽,上前劈手夺过一仰头将其中干了个干净:
“是这个理。”
说这话的时候,刘协回身从桌上提起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下以壮胆,随后又倒了一杯略微上举,然后尽倾于地上。
“今日贾太中不亲眼看看所谋之事可能成?”
“俺可不敢称郎…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进去吧。”
龚厨子,或者说表字龚袭的董厥大大方方用衣服下摆擦了擦手,在贾诩面前跪坐下来:
闻听董厥如此问,贾诩摇摇头道:
“陛下言重了。”
曹氏的禁卫大怒与宫人老臣互相推搡。
“武卫将军想怎么代劳?”
龚庖厨轻声唤了一声:“贾太中。”
“陛下真想出城?”许褚说这话的时候还扶着腰部的剑,这惹得刘协身侧的一群白头发怒目而视,但武卫将军浑不在意,这些人连待在他眼底的资格也无。
于是白头发脑壳们有人忍不住怒骂,但很快就被刘协挥手示意住了口。
“今日下元,朕思父兄,欲告水官为曹丞相平贼求胜,这都不可吗?”
“有我何功?非贾太中难寻昔日狱卒,而非金兄,那狱卒所留也难得之,此药能复成,亦靠吉太医懂其理。”
在许都时,这个身形如山岳一般的将军时时站在那曹阿瞒的身后,沉默不言。
夏侯尚此前的态度就要曲圜很多,说要爱惜圣体,说城外有贼患未平,而许褚的态度相当直接:
“陛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刘协点点头,随即就好似聊衣服好不好看一般问起另外一事:
“许将军可知,朕曾数次梦中皆欲杀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