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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小饭桌 鱼七彩 2705 字 2022-12-25

钱石的尸体和前两具女尸一样, 被很随意地扔在了河岸边。胸口有把匕首, 插于心口之处,可见是一刀毙命,干脆利落。

“这手法必定出自练武之人。”展昭道。

凶手既然是富贵人家出身, 身边有些练武的家丁侍卫倒不稀奇。所以虽然说换了死法, 但凶手很可能还是同一人。

赵寒烟问王朝等人, 查来往马车的时候可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王朝:“不太好查,来往行走数目过百辆, 多数的马车太过普通, 守门禁军并不知道具体是谁家, 倒记得几位皇亲贵胄, 有八王府的,礼部尚书、宣奉大夫、上将军、御史中丞、刑部尚书家的。”

“怎么这么多权贵?”赵寒烟问完反应过来,“对了,昨天十五。”

“偏巧碰到上香日,便一大早就有许多权贵家的马车都出城。”赵虎无奈叹道。

公孙策接着道:“推测死者死亡时间在昨晚前半夜。现在整个尸体上的露水还没干,该是今晨之前尸体就在这里。要么杀人完毕立刻抛尸了, 要么此地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因为匕首还插在胸口, 基本上不会造成血迹喷溅, 所以这里也有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

公孙策顺便遗憾了下上两具尸体发现的时间太晚, 在午后, 太阳高照, 早把露水晒干, 所以无法像现在这样判断具体的抛尸时间是在晚上还是早上。

“那今天有什么人回城?”赵寒烟问赵虎。

“被守城门禁军记住的就只有刑部侍郎晏大人了, 再都是普通的马车。”赵虎接着回答道。

“晏大人出城了?”公孙策问。

赵虎摇头,“是否昨天出城不确准,但晏大人今早回城确准了,守城门的禁军亲眼见晏大人坐在车里。”

“不过偶尔出城办事罢了,该不会是他。”公孙策叹了句,然后跟赵寒烟打商量,看看钱石的这桩案子跟昨天的女尸案是否可并案处理,确定为同一凶手所为。

“抛尸现场太干净,证据还不足够。”赵寒烟提议公孙策还是先让目击证人去认一下钱石,确认是否是钱石带走了皮素素。

一行人从菜河回京的时候,正好在城门口碰到了忘尘。

“你这是打哪儿回?”赵寒烟问。

忘尘给诸位行礼,笑道:“一早出城帮我家公子采了些红叶回来,公子说要用这树叶作画。”

忘尘说罢就把背着的一包树叶给大家看,赵寒烟捏了一片,树叶表面湿润,还带着露水。待忘尘走后,赵寒烟去和守城门的禁军确认,禁军倒对忘尘有印象,确实是一早开城门的时候见他骑马出城。而昨天夜里,一整晚都不曾有人拿令牌出城。

“你怎么打听这个了,莫不是你以为忘尘杀了钱石,庞三公子是凶手?”展昭凑到赵寒烟身边小声询问道。

赵寒烟想了下,摇头:“依庞三公子的性子,不会慕残,我大概是觉得刚巧了,谨慎起见还是要问一问。”

展昭点点头,觉得赵寒烟这样挺不错,避免因私而在查案上面有所偏颇。转即扫了眼赵寒烟的腰际,发现她挂上了昨天庞三公子送她的那块玉佩。

“我也带了,还挺好看。”反正案子也问完了,大家一起回府,展昭就边和赵寒烟并肩骑马边聊起来。

“嗯,是挺好看,这块玉上的雕工可真精致,本以为飞禽走兽只有十几种,我昨天上睡觉前无聊就数了数,可能有五十个,也可能这还没数全。”赵寒烟道。

“你这玉佩有点趣,似乎比我这个好。”展昭叹道。

“那我们换!”赵寒烟无所谓道。

展昭摇头:“别了,简简单单更适合我。保不齐庞三公子送东西的时候,就想到了咱俩性子不同。”

赵寒烟正要点头附和,忽听身后飘来一句没温度的话。

“你那块是玲珑玉,遇水可变红,据传戴它养身,可救人命。”白玉堂说着就骑马插到了展昭和赵寒烟的中间,俩人并排骑变成了三人齐头并进。

不过展昭和赵寒烟倒没注意这个,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块号称是玲珑玉的东西上。

“我听说这玲珑玉是华山的振山之宝,华山的老掌门生前曾是个好斗的高手,放言过整个江湖谁要是有能耐把这玉偷走,玉就归谁,绝不追究。后来新掌门因为功夫不行,又不能违背死去老掌门立下规矩,很怕高手来偷盗,就把这块玉给藏起来了,没人知道它的下落。”

一块玲珑玉,勾起了展昭讲江湖轶闻的兴致。

“这么说来,我这块玉很值钱了?”赵寒烟赶紧拽下来,放进袖子里。

白玉堂被她的做法逗笑了,因心里知道她身份好不缺钱,知道她这样做是故意逗乐大家。白玉堂还是不忘嘱咐一句:“庞三送你这个做见面礼,怕是有别的目的,你小心些。”

“我也觉得,不过也得收,他送得很诚心,我要是不收他该伤心了。”

赵寒烟稍微了解一些庞言清的性格,他心思敏感,很容易思虑过重,如果自己当时拒绝的话,他心里肯定会憋闷难受,指不定又害病了。所以这收下这礼物是她在发善心,但在展昭和白玉堂听来这就是她非想要人家礼物的借口罢了。俩人这会儿一个无奈地笑,一个面无表情地叹气。

“你们俩干嘛?我是认真的,不收的话他真会伤心!”赵寒烟道。

俩人这下不约而同地一起用‘鄙视’的眼光看赵寒烟。

“至今日我才算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白玉堂叹道。

展昭附和:“我也是。虽然我也收了人家的礼物,但我怀的是感恩之心。”

“和你们聊不来。”赵寒烟用脚夹了下马肚子,快速前进,把赵虎叫过来说话。

赵虎颠颠地很热情,不过说着说着就问赵寒烟有关于秀珠的问题,

“那是我的丫鬟,你再开口乱问,小心我打你!”赵寒烟最终憋不住了,警告赵虎。

赵虎忙缩脖子道:“不是说她是你妹妹么?”

“是又如何,你就可随意了?哪里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以后注意和家秀珠保持距离,不许占她便宜,知道么?”

“好好好,知道了。”赵虎嘿嘿笑,“那我以后还黏着你就是。”

“别!”赵寒烟道,“你要敢黏着我,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着秀珠。”

赵虎吓得连连赔罪表示不敢。

白玉堂冷眼旁观,当时没说话,但等大家都回了开封府各自散后,才单独和赵寒烟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谁天天和秀珠拉拉扯扯?”

“我啊,怎么了。”赵寒烟理直气壮反问一句,转即见白玉堂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反应过来自己身为‘男人’和秀珠似乎确实过分亲昵了些。

赵寒烟拉低声音跟白玉堂瞧瞧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习惯她伺候我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出身。”

白玉堂怔住,想想是如此,这件事明明在他这里早就过去了,但刚刚他怎么又表现出了介意?

白玉堂坐下来,自己倒了两杯冷茶喝。觉得自己八成是昨天为了查案睡得太晚,今晨有些头晕,以致糊涂忘事。

赵寒烟见白玉堂闷闷喝茶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想想自己和秀珠确实无意识地太亲近,容易引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