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德将宁涛、康君子和扎伊娜带进了他的家里,那是一座简易的棚屋。江好没有进去,就站在了门口,充当了一个警卫或者保镖的角色。棚屋里,扎伊娜翻译了阿萨丁刚刚说完的话:“阿萨丁酋长说要给我们派两个部落战士当警卫,保护我们。”宁涛说道:“请转达我的谢意,但是不需要,我们能保护我们自己。”扎伊娜将宁涛的话转达给阿萨丁之后,阿萨丁摊开了手,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些话。扎伊娜说道:“阿萨丁酋长说这里很乱,在生存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即便是平时很善良的人也会干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你们不认识他们,很容易成为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目标,所以还是请宁先生再考虑一下吧。”宁涛说道“康太太,请你告诉酋长,我和我的妻子都是非常厉害的战士,请他不要为我们担心。然后你再问问他,他们需要什么,你的心思会为他们提供帮助。”扎伊娜又和阿萨丁聊了起来。宁涛的视线透过洞开的房门,一眼便看到了那座白色的帐篷,从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那个白人男子,却能看到他的先天气场。那个白人男子的先天气场有着大量的恶气,还有一丝青蒙蒙的妖气。这就是之前宁涛恶面苏醒,瞳孔黑化的原因,那个怂恿这里的难民去送死的白人男子是一个妖,而且是专门害人的妖。“难道是黑火公司的人?”宁涛的心里暗暗的琢磨着,这一次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生怕引起对方的警觉。扎伊娜说道:“宁医生,阿萨丁酋长说这个地方需要大量的食物和药品,一些孩子生病了,迫切需要一些抗生素类的药物,他问我能不能弄到一些药物和食物。”宁涛说道:“你告诉他没有问题,你的先生能为他们提供这些东西,另外你再问一下他,为什么饮马河断流了?”扎伊娜和阿萨丁聊了两句,然后又说道:“阿萨丁酋长说有一支非政府武装组织控制了上游的水源,想让这里的难民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作战,如果不答应,这里就不会有水。”宁涛说道:“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水的问题,你的先生也能帮助他们搞定。”扎伊娜将宁涛的话翻译给了阿萨丁,后者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显然不相信看上去连一个老头都打不赢的康君子能帮他们搞定水源的事情,他似乎也有些好奇为什么扎伊娜事事都要请教这个华国青年,而不是和她的丈夫商量。宁涛只是笑了笑,然后转移了话题:“康太太,麻烦问一下阿萨丁酋长,外面之前路过那座白色帐篷的时候有一个白人男子在那里演讲,那人是谁,来自哪里?”扎伊娜与阿萨丁交谈了两句之后说道:“宁医生,阿萨丁酋长说那人是一来自西方的民间慈善机构,名叫拉姆塞,但不知道是他哪个国家的人。之前是两个国际红十字会的人在这里帮忙,是两个医生,一个星期前接到一个什么通知去了别的地方,然后拉姆塞先生就来了。他也一个医生,给这里带来了一些帮助,他在这里很受尊敬。”宁涛只是点了点头。阿萨丁又说了一句什么话。扎伊娜说道:“阿萨丁酋长这里的房屋很紧张,他没法让别人离开自己的住所把我们安顿进去,但他可用把这间屋子给我们四个人住,他去一个部落战士的住处挤一挤。”宁涛说道:“请转达我的谢意,但是不用,你告诉阿萨丁酋长,我们有帐篷,待会儿我们就去搭建帐篷。另外你告诉他,你丈夫援助这里的药品和食物很快就会通过俄罗斯的运输机运送到这里来,让他安排好人手准备接收。”扎伊娜将宁涛的话翻译了给了阿萨丁酋长听,阿萨丁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正是那个白人医生拉姆塞。江好没有拦他,却也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宁涛,那眼神似乎是在询问什么。宁涛不动声色地摇了一下头。江好又离开了门口,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阿萨丁起身,嘴里说着什么话,手上也有一个邀请拉姆塞入座的姿势。拉姆塞点头致意,面带微笑地坐在了宁涛的对面,然后他又对宁涛微笑了一下,用英语打了一个招呼:“来自华国的朋友,我叫拉姆塞,我是一个医生,很高兴认识你。”宁涛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还向拉姆塞伸出了手:“拉姆塞先生你好,我叫吕布,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江好都变貂蝉了,他变吕布这没毛病。扎伊娜和康君子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宁涛的脸上,夫妻俩的眼神似乎都在奇怪,怎么就成吕布了?可是,夫妻俩并没有戳破宁涛的谎言。不为别的,只因为宁涛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更是康君子是否能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夫妻俩不会傻到去戳穿宁涛的谎言。语言不通,有时候也会有点好处。拉姆塞与宁涛握了一下手,呵呵笑道:“原来吕先生也是一个医生,那太好了,这里就我一个医生,人手实在太紧了,吕先生你能来帮我吗?”宁涛说道:“你算什么,居然要我给你当助手?”拉姆塞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宁涛拒绝他的邀请他并不感到意外,但宁涛用这种口气拒绝他,这就让他感到意外了。宁涛接着说道:“拉姆塞先生,路过那座帐篷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演讲。你在鼓励这里的难民去加入那些非政府武装组织,还说什么会给武器和钱,冒昧的问一句,你是美国人吗?”拉姆塞哂笑道:“你想说什么?”宁涛淡淡地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拉姆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也有了点锋芒:“我不是鼓励这里的难民去参加战斗,我是在告诉他们道理和未来的方向。自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没有自由,那和尸体有什么区别?吕先生,你是华国人,我一点都不奇怪你对我的演讲抱有成见,因为你并没有体验到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滋味。”宁涛淡淡地笑了笑:“拉姆塞先生,你所谓的自由具体是指什么?”拉姆塞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宁涛接着说道:“你是不愿意说还是根本就说不出来?好吧,我来说说,你所谓的平等和自由是不是就是开着军舰和轰炸机推翻你们认为的不自由不平等的国家?你鼓动这些难民拿起武器去杀人,去追求你所说的自由和平等,其实连你们自己都没有那样的自由和平等,不是吗?”“你的言论很荒谬,甚至可笑。”拉姆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的意味。宁涛说道:“据我所知,你们实行的是精英教育,普通人接受的教育和精英接受的教育是不一样的。普通人教育就连政治课都没有,你们的课本不会告诉普通人的孩子,政府其实就是一个暴力机构,更不会告诉普通人的孩子资本的贪婪和残忍。就连教育都不存在什么平等自由,你还在这里鼓吹什么平等自由?”拉姆塞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绿芒,那不只是怒气,还有杀机。宁涛假装没看见,在他眼里这个拉姆塞不过是一个小妖,他想灭掉一针就灭掉,不过他没有这样做,他另有计划。“既然你们那么博爱,一心想要为世人谋福利,这里这么多难民,你们怎么不接到你们的国家去好生照顾,却要给他们枪?”宁涛语气淡淡,“你刚才说我不自由,我都没有感觉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看看我,我哪里不自由,我又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了?我想去哪里都可以,我想说什么也可以,只要我努力,我也可以进入政府工作,只要我有钱,我也可以开公司。一句话,我自由不自由我自己知道,关你屁事?”“黄皮小子!”拉姆塞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他的怒火,当着阿萨丁的面发作了,“你是故意的吗?如果是,你会后悔的!”宁涛却笑了:“你看,你其实是一个种族主义者,在你这种人眼里白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种族,也里应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是吗?你刚才恼羞成怒,说我是黄皮小子,你又是什么?在我眼里,你和浮在水里的死鱼没有区别。”“法克!”拉姆塞忽然挥手一拳抽在了宁涛的脸上。宁涛可以轻易躲开,可他却连躲都没有躲一下,硬生生地挨了拉姆塞一拳。然后,他很干脆的倒在了地上,还闭上了眼睛。他是真“昏迷”了过去,可他的元婴却出窍了。“宁……吕医生你没事吧?你怎么啦?”康君子慌忙去扶宁涛,这一屋子的人他是最紧张宁涛的人。江好从门外冲了进来,看见宁涛倒在地上,她骤然紧张了起来,心中的怒火特腾地燃烧了起来。却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阴风从她的脸颊上吹过,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怒火平息,她一声惊呼扑到了宁涛的身上,没有去找拉姆塞算账。下一秒钟,宁涛的元婴出现在了拉姆塞的白色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