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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杨晨特意换了一身看起来很是骚包的紫色圆领袍衫,又特地将李崇义那块黄阳绿翡翠玉佩给挂在了腰间。
本该在头顶扎个璞头,但杨晨欣赏不来,所以只是将过肩的长发抓在一起,随意扎了个马尾,便朝门外走去。
“侯爷,要不要再多带些人?”
杨晨摆摆手笑道:“福伯多虑了,有刘谦和翠花跟着就行,你和二位夫人说一下,就说我会尽快回来的。”
福伯想起白天翠花那恐怖的战力,二话没说就回去了。
见他将车帘放下,刘谦将马鞭在空中甩了个长花,而后便呀的一声,驱车朝长安城驰去。
当杨晨抵达长安城时,已是酉时三刻,此刻城门虽早已落锁,但杨晨如今如日中天,守城的官兵自然乐得给他行个方便。
圆月虽才初升,但却欲与昊日争辉。
和往日的宾客如云、繁华热闹相比,今夜的摘星楼显得很是冷清。
有常客问为什么不让进,揽客的龟公只说今夜摘星楼被人包场,让他们明日再来。
被拒之门外的确让他们觉得恼怒,但能包下整个摘星楼的大神,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腹诽的。
侯府的马车缓缓停在摘星楼门前,由于杨家才兴起不久,所以这马车上并没有任何标志。
揽客的龟公以为是寻常富人,忙走上前对刘谦道:“这位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晚蔽店被人包场了,你们还是去别处玩吧。”
刘谦一听这话,举起手里的鞭子便朝他劈头盖脸的打去,啪的一声正好落在他脚边,发出清脆的响声,那龟公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瞎了你的狗眼,车里的可是长亭侯杨大人!”
杨晨听见车外动静,忙掀开车帘,跳下车道:“刘谦,发生了何事?你干嘛动手吓唬人?”
刘谦原本想学那些人狗仗人势一把,见杨晨亲自出来了,忙凑过去道:“我就吓唬吓唬他,省的他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刚回过神来的龟公一见从车上下来的果真是长亭侯杨晨,立刻意识到自己拦到贵人了。今儿晚上摘星楼要宴请的可不就是长亭侯嘛!
“侯爷在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侯爷您里面请!”
杨晨看了眼刘谦,刘谦立刻领会,一把将那龟公从地上拎起,扔给他一锭银子,道:“刚才爷吓唬是爷不对,喏,下次放机灵点。”
龟公拿了银两脸上乐开了花,忙引着他们往摘星楼里去。
摘星楼是一座高三层的木制圆形塔楼,从外看,古朴典雅,一进楼中,富丽堂皇,直让人怀疑自己好像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过,这一切对于一个看过了二十一世纪繁华的杨晨来说,只能是一片浮云。
进了摘星楼,杨晨一路被领着上去,最后一抬头看见包厢外挂着一块牌子。
“这间厢房应该是李泰专属的吧?”
领路老鸨立刻点头笑道:“哟,侯爷您可猜得真够准的,这都能让您给看出来!”
闻言,杨晨又多扫了眼牌子上的字,心里止不住的一声冷笑。
临天下?
这厮也真敢想。
推开厢房门,李泰正躺在女人堆里花天酒地,见杨晨出现,体型肥硕的李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长亭侯,你可真是让本王好等啊!”
杨晨笑了笑,说道:“是嘛,怎么杨某觉得,杨某不来,殿下反而能玩得更开心呢?”
李泰脸上的怒意转瞬即逝。
“长亭侯这是哪里话,苍梧岭一别,匆匆数月,泰可是挂念的很呐。”
“怎么,殿下还记着那一脚?”杨晨自顾自举杯,一饮而尽。
李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又强挤出几分笑意,道:“怎么会,当日你我之间本就是对立,何谈踢本王一脚,就算长亭侯砍下泰的一只手臂,泰也绝不抱怨。”
按照杨晨的性子,李泰说出这种诛心之语,理所当然的该再踢他一脚,可是今天不能,因为今天杨晨是过来拉赞助的。
不过,不能踢他一脚,却是可以恶心恶心这个自以为是的胖子。
二人面对面席地而坐,李泰举杯邀饮,杨晨却摇摇头道:“有道是饭不吃夹生饭,酒不喝糊涂酒,敢问魏王,今夜将杨某请来,到底所为何事?”
李泰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玉盏,笑道:“这么说,本王不说清楚,长亭侯就不喝咯?”
“不喝。”
“哈哈,爽快,既然长亭侯如此爽快,那本王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长亭侯觉得,我和李承乾相比,孰优孰劣?”
说完这话,李泰一脸希冀的看向杨晨,显然十分渴望能得到杨晨的肯定。
“垃圾。”
李泰哈哈一笑,道:“欸,我大哥是无才无德了些,不过也没沦落到垃圾的地步,长亭侯言重啦!”
杨晨扯了扯嘴角,笑道:“不,魏王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俩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