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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暗暗在心里骂刘谦,一点都不讲义气,再一抬头看见房明煦目光灼灼看着自己,脸皮向来厚又没心没肺的小阳,竟然生了想逃跑的念头。
但跑是不可能跑的,若跑了,岂不是显得自己格外心虚。
她心虚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呢?
索性,大大方方抬起头望着已经紧闭的房门,随口道:“不知道爹爹要多久,房爷爷看起来精神不大好,近来都在吃药吗?”
房明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他近日得陛下器重,一直忙的脚不沾地。
原本今日也是有公务在身的,但都已经坐在案桌上了,心思却总是繁杂,最后索性丢下一摞摞的差事往码头去,又正巧得爷爷吩咐,心中便多了抹雀跃欢喜,但大约是年岁大了,不大容易表露出来,反而更加拘束尴尬,行为处事,都有些不像自己了。
“嗯,最近受了点风寒,总觉得身上不大舒服,陛下体恤,因而一直在家休养。”
小阳淡淡的哦了一声,身体僵直不动,小心翼翼斜着看了他一眼,陡然发觉对方目光似乎也落过来,心里砰砰一跳,慌忙又端正了身体。
“嗯,是要好好休养。”
房明煦忽然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娃娃来:“这个给你,之前在青州正好瞧见的,听说女孩子都会喜欢,我想你大约也会喜欢的。”
那是个红蓝色的福娃娃,圆乎乎的小脸上笑得仿佛一朵太阳花,格外喜庆。
小阳拿起来摸了摸,面上扬起笑意:“是挺可爱的,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吃食,这娃娃只能摆着瞧。”
房明煦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假意咳嗽了一声:“身为女子,怎么能张口闭口都是吃的?这样将来,恐怕没有哪家儿郎愿意瞧上你。”
小阳当即不乐意了,当福娃娃放在桌上,气鼓鼓的道:“谁说的,有我爹爹在,谁敢这么说我!再说了,我也不稀罕有人瞧上我,我家又不是养不起我了。”
房明煦后悔,一句话把小阳给惹毛了。
那双大眼睛明晃晃的窝着火,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就一拳叫他好看。
想到小阳的功夫,房明煦考虑到不想英年早逝,便识趣的闭了嘴。
坐下后也未曾再多说什么,两人便这般瞧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屋内,房玄龄气息逐渐起伏,杨晨帮他顺了好久的气,才舒服了些许。
“老夫说的这些,你可都记下了?”
房玄龄抓着杨晨的手,微微用力,浑浊的双目满是希冀的看着他。
为了大唐操劳了一生,这样的人,难怪能被李世民信重如此之久。
杨晨微微颔首:“不用房相叮嘱,小子也是记着的。”
“我知道的,只是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陛下如今年迈,和我相比,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我到底比陛下多了点好处,不用独自挑那个沉重的担子。”对着杨晨,房玄龄说着话也松快些,丝毫没有平日的拘谨小心。
若是放在平常,这些事,断然是不会说出口让旁人听见的。
杨晨察觉到这丝微妙,心里更难受了些。
如今张亮出兵美洲,李世民顶着一口气,肯定是不会有事的,他日若大胜归来,那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他发现李世民还在用那些毒丹药,这让心头更重了几分。
那口气,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但是就像房玄龄说的,必定要有所打算了。
按照他的说法,长安宗亲贵族已经往乾州道来了,到时候需要有一个镇得住他们的人。
而整个人,大概率便是杨晨。
“这么多年来,陛下对你是极其信任的。”房玄龄看着头顶帐幔,声音透着些许嘶哑沧桑,“所以将来,必定是要靠你的。长安那些人,多是不好相处之人,从前朝直此,也不过数十年,骨子里的血性依旧火热,想要压住他们,必定要有手腕。”
“我手上还有不少人,已经给了煦儿一半,剩下一半,老夫是留给你的。”
杨晨瞳孔微微一缩:“房相深谋远虑,但也不要太过担忧,只要好好养着,也是会好起来的。”
房玄龄撑着身体坐起来,咳嗽了几声,脸上又白了几分:“我自己的身体,心里很清楚,我只想着,往后你就要更加小心了。”
杨晨深以为然。
他被路易斯坑了一把,摔的着实狠,但吃过的亏他当然会狠狠记在心里。
从房玄龄屋内出来,发现门口两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杨晨头皮发麻:“你们俩在比谁眼睛瞪得久吗?别闹了,晚上一道去我家中吃饭,明煦,你若是有公务,也停一停,至于你爷爷这里,不用担心,会照顾好的。”
事情有些突然,房明煦僵硬的点了点头:“杨叔叔,我送你。”
“好。”
杨晨看了一眼小阳,眼底含着笑意。
出了房家门,一直尿遁没出现的刘谦忽然从房顶下跳下来,气的小阳一个劲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