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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不大,但是下的时间很长,宫门守卫替他们拿来了雨伞,两个人各自打着伞,也骑不了马了,索性走路过去。
因为突然下雨,负责安置受伤百姓的地点转移,来不及的也只能临时支起帐篷,太医们在雨中提着药箱不断穿梭,甚至还找人去城中找靠得住的大夫过来帮忙。
断瓦残垣在继续被清理,他们想要找到更多被掩埋的百姓。
许敬宗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手中的油纸伞发出啪嗒啪嗒的落雨声。
文盛和长孙延在帮忙照顾杜昭娘,僮僮不知道在想什么,守在门口看着天。
杜之龄没有离开,相反他决定留在这里帮忙。
“杜昭娘,你终于醒了啊!”长孙延松了一口气,杜昭娘脸上那个高高肿起的‘小山包’很逗人,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僮僮飞快的扭过头来,见杜昭娘真的睁开眼睛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我没事了吗?嘶,好疼啊,我的脸好疼啊,长孙延,你是不是打我了!”
“我哪里有!”长孙延大呼冤枉。
文盛帮他解释:“不是他,你被救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大夫说你没事,只是受惊吓过度,休息一下就好,至于脸上的伤,敷几天药就好了,一点痕迹都不会留的。”
杜昭娘终于想起来自己经历了什么,身子微微一抖,随即任性娇蛮的性子又上来了:“那帮王八蛋!他们在哪里!我要去打死他们!”
“别动!”僮僮就站在三步之远的地方,但他一开口,杜昭娘就莫名其妙有种压力,下意识停了下来。
长孙延羡慕的双眼冒星星,什么时候他也有这种能力就好了,叫杜昭娘干什么她就要干什么!
爽!
“人已经被刑部扣押,到时候自会处理,你找不到他们的。”文盛看了眼僮僮,他比长孙延神经敏感一点,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俩出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有。”
“啊?”长孙延被推搡着出去。
僮僮脸色一僵,文盛前脚出去,他马上道:“我也去看。”然后扭头就走了。
外面还下着雨,他连伞都没拿。
杜昭娘哼了一声,又疼的吸一口凉气。
这场爆炸的余波逐渐在雨势中掀起,且扩散速度极快。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群情激愤,御史台的人尤为激进,接二连三站出来指控治安问题,将京兆尹洋大人吓得瑟瑟发抖。
早知道杨晨借狗背后还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他就应该把狗绳套自己脖子上!
御史台不仅仅是御史台,内设台狱司,拥有长安最高治安权,但是他们主管的是上流勋贵,站在这个角度,只要脸皮厚一点,他们是可以抨击京兆府的。
但是洋大人没想到这帮老匹夫的脸是真的这么厚啊!
明明你们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凭什么只赖我?!就因为是在外城吗?!
那金吾卫也负责一部分的安全巡逻,人家什么都没说,就去现场帮忙了,只有御史台的人,站在这里喷口水。
洋大人气的要命,但是作为一个文官,口诛笔伐污身后名,是最不能接受的,他只能忍着认错——本来就也有错。
李治顺手就将他发俸三年,又给他三天时间查清楚失火一事。
这点处罚在朝堂诸公看来,简直不痛不痒,毕竟三天没查出来,陛下也没说要怎么秋后算账。
眼看京兆尹感恩戴德的退下,几个御史不服,站出来非要革职,李治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根本没有允准。
褚遂良嗅出一点东西来。
陛下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至少,明面上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长安城爆炸失火一事事关重大,已经有百姓因为这件事死伤,民怨已经发酵,虽然不至于造成大规模的沸腾,但是朝廷如果没有给个交代,是很难平息的。
“陛下打算如何安抚民众?”褚遂良站了出来,且说的话跟之前激情昂扬时的完全不同,好几个人在瞪他。
“褚大人所思所虑,才是真正在百姓身上。”说着李治大大方方的目光扫向那众人,原先几个御史顿时红了一下脸,感觉陛下在当面打他们的脸,但偏偏,似乎的确没错。
“朕已经命人草拟文书,公告百姓,定能安抚民心,至于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查清楚事情的内幕。”
洋大人站出来说了一声是。
“那三个被活捉的人已经在刑部收押,随时可以提审。”
京兆尹感激涕零。
陛下真的对我太好了!
这么一来,这件差事就轻松多了。
虽然罚俸三年很让人心疼,但是京官最不缺的就是孝敬,替陛下办好差事,自然前途无量。
早朝散去,京兆尹脚下装了马达一样回去,路上碰到几个御史台的人,给被他扔了个白眼,气的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