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栈洞出来之后,镇元子的脸上一直带着一丝笑意。
这猪刚鬣当真可爱天真,但却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只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猪刚鬣却已完全和镇元子混在一处了,用他自己独特的方法。
镇元子进入云栈洞的瞬间,猪刚鬣就已经知道,他将要面临的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但猪刚鬣处理这件事情十分简单,就抱最粗的大腿。
灵山而生比天庭强,天庭将他贬入凡间,他就抱灵山的腿。
现在镇元子来了,他立刻就转抱镇元子的大腿。
此等行径,虽让人不齿,但这天蓬保命的手段,的确厉害。
此间,镇元子还真要出手帮帮他,不让他在西行的路上受太多折磨了。
带着微笑,镇元子立刻前往下一个也是最后的一处地方。
流沙河。
八百里流沙河,观音来后,没有任何变化。
那卷帘仍旧在这流沙河中盘旋,那过往的行人,依旧无法渡河。
或是溺死在河中,或是被这卷帘当成点心,结果都一样。
按照观音的话说,这些人在流沙河殒命,却是他们的造化,能早登极乐。
而每死一个人,卷帘的头上就会多一丝戾气,这戾气沉寂久了,就会成为卷帘的罪证。
对此,卷帘面上看似畏惧,其实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这灵山,端是会说些道貌岸然的话。
什么死在这流沙河之人都会登极乐,这根本就是一句屁话。
西方灵山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但在这关键的地方,却根本视而不见。
他们明知道卷帘在此地为妖,残杀渡河之人,以他们的血肉为口粮,但却根本不闻不问。
至于那灵山所说之事,卷帘权当听了个笑话,若是真有此事,他便顺势加入灵山,也未尝不可。
只是那观音来了之后,只是红口白牙,一点实惠也没看到。
现在,卷帘仍旧每七日被万箭穿心,如此痛苦,不知要承受多久。
现在卷帘已经有些习惯了,他心中对天庭的怨念,对灵山的不懈,几乎成为他对抗这无尽痛苦的铠甲。
而杀人吃人,却只是消遣,对于卷帘来说,无关大雅。
当镇元子出现在流沙河中的时候,卷帘正拿着自己的兵刃在河底挥舞。
流沙河底,河沙沸腾,河水翻涌,那卷帘一手降魔杵舞的徐徐生风,却有天庭大将的样子。
镇元子默默的站在一旁,也不上前打扰,任凭卷帘舞动。
片刻过后,卷帘打完一套,这才缓缓收攻,转头看去,只见镇元子站在其身后,已经不知站了多久。
卷帘见状,立刻上前,面色恭敬,冲镇元子躬身行礼,口中道:“见过镇元子圣人,圣人大驾,卷帘并未发觉,还请圣人赎罪。”
“呵呵,无妨。”镇元子轻轻挥手,道:“卷帘大将哪怕到了这流沙河,却还有大将风范。”
卷帘抬头,看向阵眼自,面色却有些尴尬,道:“圣人说笑了。”
“这流沙河底没有洞府,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