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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父女二人住在靠近城门的一处小巷子里,房屋破旧不堪,院中那一株桃树与四周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将男人搀扶到床上后,徐牧就转身出了门,站在院中欣赏这株连嫩芽都未长出的桃树。
也许到了春暖花开时,这小院子会格外不一样吧。
这时,小女孩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只小手纠缠在一起,怯生生道:“我会尽快将银子还给公子的。”
徐牧看向小女孩,后者低着头,盯着脚尖不敢说话,一只鞋子破了个洞,脚指头露在外面,冻得发青,不停的动来动去,可见小女孩心中的局促不安。
黑色的棉袄上,有好几处针线缝过的痕迹,歪歪扭扭的针脚,像是一道难看的疤痕。
徐牧温笑道:“银子不用还了。不过,我想请你答应我件事。”
小女孩大喜过望,目光灼灼的盯着徐牧,激动道:“公子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哪有这么严重。”徐牧笑了笑,“这京城的客栈都已住满,我暂时没有地方去住。我看你家中还有间空房,可否让我在你家住上两日?”
小女孩频频点头,“好!”
徐牧笑容和煦,弯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低着头,赧然道:“我叫灼灼。”
“灼灼......”徐牧念叨了几声,随后看向那株桃树,笑道:“好名字。”
随后,徐牧又看向灼灼,轻笑道:“我叫徐牧,来自大商临川。这两日,就多多打扰你父女二人了。”
......
临近年关,百姓其乐融融,街市上人满为患,都在给家中置办年货。
等了这么久才过一次年,最开心的就数孩子们了。
新衣服早早准备好,就等着大年三十那天穿上,然后到小伙伴家中去显呗显呗。
徐牧估摸着这个春节要在灼灼家中过了,索性在大年二十九那天,带着小丫头去街上买些明日要吃的食材。
小丫头姓李,过完年就八岁了,她爹叫李信,她娘在生她时难产死了,据小丫头说,这棵桃花树是怀她前,她娘亲手种下的。
李信嗜赌的毛病,也是在他娘子去世后养成的,这几年已经将家底都败光了,父女两人都是靠着邻里乡亲的救济才活下来的。
他们也都对李信恨得牙痒痒,只是可怜他家的小丫头罢了。
徐牧给小丫头买了一支糖葫芦,小丫头拿了半天舍不得吃,最后还是在徐牧的‘威逼利诱’下,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六颗山楂果,灼灼吃了两颗,徐牧吃了两颗,剩下两颗,是留给李信的。
灼灼驻足在一间铺子前,看了又看,门口吆喝的伙计一瞧她身上的破棉袄,目光鄙夷,叫她走远点,别打扰他做生意。
小丫头赶忙说了句‘对不起’,拉着徐牧的袖子就往家中走。
回到家里,李信正坐在院中,百无聊赖的长吁短叹。
挨了一顿暴打,今日就能下地走路,十足让徐牧佩服他的恢复力。
小丫头举着剩下的两颗山楂,跑到李信面前,笑道:“爹,给你吃!”
李信瞥了眼,不耐烦道:“拿走拿走,我才不吃这东西呢。”
小丫头没有半点失落,将糖葫芦放去了厨房里,还叫父亲晚些再吃。
李信瞅见落后一步进门的徐牧,眼睛一亮,讪笑道:“徐公子,你借我点银子呗?等我赢了钱,定会加倍还你。”
“不借!”徐牧直截了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