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图书吧,店长提前半小时赶到门口准备开店。
人还没走近,在桥上就看见玻璃窗内的郉露。
双手抱着咖啡杯,站在吧台后眺望窗外雪景。
店长并没觉得意外,只是心说“休假也不在家歇着,活该她赚钱。”
“老板。”店长站在门口跺了跺脚,将身上的雪抖掉。
“真冷啊!”
今年的雪很大,天气也格外的冷。
要是照这样的趋势继续下去,过几天就得全面停工了。
看她哆嗦的样子,郉露笑着为她倒了杯咖啡,“刚冲好的,尝尝看。”
“谢谢老板。”
店长笑吟吟的接过咖啡,一口热滚滚的咖啡下肚,身体立刻暖和起来。
喝完咖啡,店长到裏面换了工服做开店准备。
员工们也卡着点陆续抵达,郉露一个人坐在落地窗的长吧前,安静的看着诗集。
铃铃……
风铃拉响,店长抬头看去,不由眉头紧蹙。
这人,怎么又来了。
大院里,叶瑾斓躺在树下竹藤椅上,眉宇间挂着些许思念与忧愁。
人走茶凉,这才过去多久。
叶瑾斓如今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
奇迹公司要出售飞船及相关技术的申请被卡了,叶瑾斓得知后想从中周旋。
谁知往日里对她和颜悦色的叔叔、伯伯们,如今全都换了副嘴脸。
嘴上笑嘻嘻,一口一个叶侄女。
可一说到正事,顾左言他,满口推脱。
叶瑾斓不是天真的小丫头,她知道这天肯定会来。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姐,叶少爷来了。”
作为朝廷给老爷子配的警衞,老爷子去了以后,他本该回部门报道。
可受老爷子所托,凡冰留了下来。
代价是辞去职务,暂留编制,今后也就止步于此。
“他来干什么?”
叶瑾斓小声呢喃,还是让凡冰放他进来。
虽说在葬礼上,双方的关系有了些许的缓和。
但也没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程度,见面不过点头致意罢了。
他今天找上门,是什么意图?
“瑾斓。”看到树下竹藤躺椅上摇曳的身姿,叶昊天笑声亲切的走上前去。
“坐。”
自认已经分家,身为一家之长的叶瑾斓随意一指,并没有起身相迎。
这番高高在上的姿态,叶昊天也没恼怒。
看他表现的如此低调,叶瑾斓猜测他对自己有事相求。
这让她更不急于开口,摇着躺椅静静等待。
“你倒是清闲,让我想起爷爷在的日子。”
叶昊天一开口,就提到往日的时光,分明是想拉进彼此的距离。
“有事直说。”叶瑾斓却没配合他的追忆。
看她表现出的抗拒,叶昊天用对待晚辈的慈祥语气说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叶瑾斓没吱声,代表她并不否认这个事实。
打断骨头连着筋,叶家人终归是叶家人。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关于公司的申请,有眉目了吗?”
叶昊天说的,正是之前让叶瑾斓烦心的事。
如果打不通这层关系,公司想要出口技术的算盘肯定会落空。
只是这样还好,就怕引起他人的推测,认为公司失去上面的青睐与支持,挑起新的争端。
站的越高,看的越远。
可底下的人也都在如狼似虎的盯着你,心裏盼着你什么时候失足。
届时愿意扶你一把的凤毛麟角,却有无数人会抓住你失足的脚奋力往上爬。
就算爬不上去,也要将你拉下来踩在脚底。
这就是人性,见不得他人好。
比我优秀就是罪过,还要什么因由?
越是大企业,越是不能受挫低头。
群狼环顾,大象身上的肉才够丰盛。
为什么这么多年,企鹅的官司越来越少。
南山必胜客的威慑力,可比段子里说的厉害多了。
就算明知被人诟病,带来的影响极为恶劣。
可企鹅依然要坚持,回头或软弱,只会激起他人的狼性,将其生吞活剥。
这条路——不进则死!
对奇迹而言,亦是如此。
他动了多少人的奶酪,又让多少人无功而返,不能得利。
这些年老爷子和白泽身后的人,为他挡了多少黑手,待在他身边的叶瑾斓最是清楚。
“你有什么想说的,快说。”
越想越是烦躁的叶瑾斓,没心情和他打哑谜。
“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解决了。”
面对她质问的目光,叶昊天摊手笑道:“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
不是他做的,叶瑾斓现在倒希望那个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