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和伍长也顾不上琢磨了,拨转马头就往回跑,伍长一边跑还一边笑,说道:“这俄国人可真是傻,居然不开枪!”
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马蹄声由低沉转为高亢,陈飞心说:“他们不是不开枪,是根本不用开枪,听这声音,很快就能追上我们了!杀人不费子弹,他们可不傻!”
伍长听见声音,顿时不笑了,骂道:“老毛子的马怎么他娘的这么快!”然后对着其他几个骑兵叫道:“风紧,扯呼!”
陈飞在一边听了心想:“怎么连绿林黑话都冒出来了?不就是说情况不对,大家快跑吗!第一旅里怎么还有懂这个的啊!”第一旅并没有骑兵,所以这些骑兵都是从恺字军和铁字军借调的,这个伍长原来是土匪出身,故此懂得这些绿林黑话。
那个伍长刚刚还对陈飞恭恭敬敬,这会儿生死关头也不顾陈飞了,双脚一扣马腹,马被马靴上的马刺一扎,痛叫一声,向前猛蹿出去,那个伍长抬起身子,离开鞍座,站在马镫上,上身伏在马脖子上,随着马的动作起伏着。
让马跑到最高速度,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需要骑手有很好的骑术和丰富的经验,陈飞并不擅长骑马,尽管也在催马前进,可是一下子就被其他骑兵拉开了好几米,陈飞侧耳一听身后,老毛子的骑兵更近了,他知道往前直着跑非被追上不可,于是一拨马头,向着一边的树林跑去。
身后的老毛子很快分出了十个人单独追陈飞,他这一转弯,和老毛子就剩下十米远了,他几乎已经听见了老毛子抡动马刀的声音,陈飞从腰间抽出九二来,回手就是三枪。
尽管马很颠簸,但是只有十米的距离,后面三个老毛子还是应声落马,陈飞偷眼观瞧那几个清军骑兵,已经被老毛子追上,脑袋在老毛子的马刀之下,已经搬了家!
等陈飞回过眼来,马可就进了树林了,这是一片东北常见的针阔混交林,裏面大多是松树和杨树,两者一高一低,为不宽的小路支起一把树枝做的伞,陈飞知道在马上说什么也斗不过老毛子,眼见前面路上横出一根粗粗的树枝,于是在马上站了起来,双手一伸,狠狠扣住树枝。
海军陆战队中练就的不凡身手这个时候起了作用,他双臂一拉,把整个身体拉上了树枝,在树枝上一跃而起,踩着树干攀上了更高的树枝。
三蹿五蹦,陈飞离着地面就有五米多高了,老毛子骑着马过来,仰着头,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陈飞,都在想:“这个家伙是人还是猴子,怎么一眨眼就到树上去了?”
一个老毛子用刀尖指着陈飞,用生硬的汉语挑衅道:“黄皮猴子,你下来!”
陈飞随手从树上摘了一颗松果扔了过去,笑道:“白皮婊子,你上来!”俄国人对于陈飞自创的骂人词汇没有听懂,于是开始衝着他大声吼着什么,陈飞知道那些话一定是问候自己母亲的,刚想赏他们一些枪子吃,转念想到,更多的老毛子很有可能马上就到,还是快撤为好。
陈飞在树枝之间,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一样跳跃着,很快逃离了老毛子的眼线,等回到了军营,见到林远,首先说道:“你不是会俄语吗?教我几句骂人话呗。”
林远连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陈飞说道:“我们遇见老毛子了,其他人可能都被杀害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于是陈飞把他遇见的事情,连同伍长的那些疑问都给林远讲了一遍。
林远听了之后,问道:“你有没有注意他们的马?是不是比我们的马要高?”
陈飞仔细回想了一番,说道:“你还真说对了,他们的马还真比我们的马高出一大截,而且马腿还细得可怜。”